回顾往昔,我高句丽历代先王,均为中原藩属。
吾王降于大隋,一则可保王城百姓性命,使吾民免受战乱之苦,得以安居乐业;
二则可保王室血脉,使我高句丽之族不至于灭绝,宗庙祭祀得以延续。
屈降非为怯懦,乃为保存实力,以图将来。
今吾王暂屈于大隋,可暗中积聚力量,等待时机。
若大隋日后有内乱之危,或天下有变,我高句丽亦可乘势而起,恢复旧土,再振国威。”
沉默许久之后,一个高句丽大臣出列对高元躬身行礼道。
“放肆!
隋军虽来势汹汹,邦国看似危如累卵,然我高句丽绝非坐以待毙之邦。
今虽城池多失,仅余王城,然此乃我高句丽之心脏,乃我军民信念之所在。
王城地势险要,城墙坚固,易守难攻,隋军虽众,其远道而来,长途跋涉,疲惫之师矣,欲破我坚城,谈何容易?
况且凛冬将至,隋军补给将会受损,定会陷入困境,我军以逸待劳,定有军机。
臣请王上决意一战,臣愿披甲执锐,冲锋陷阵,与高句丽共赴生死。”
请降大臣的话刚说完,立刻就遭到了反驳。
“这.......丞相如何看?”
高元看了看争执的两方,而后又把目光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的乙支文德。
“王上莫不是忘了先前使者之事吗?隋使已死,大隋岂会轻易让我等归降?
若百济杀王上使者,王上可会轻饶百济?”
乙支文德沉默了一下,而后看向高元说道。
“如此,那便只有死战了。
谁敢在言祈降者,犹如此案。”
听完乙支文德的话后,高元顿了一下,而后拔出长剑,劈入了面前桌案之中。
嗯,给他做桌子的木匠没有偷工减料,他这一剑仅仅只是劈进去了一点,未能劈开。
气势差了点,但态度还是表现了出来。
“丞相请起,丞相可有破敌之策?”
表态之后,高元亲自上前将乙支文德扶起,没有去追究乙支文德先前失败的原因,而是询问后续的事情。
“王上,当下隋天子一路大军,兵精将广,又有天子压阵,接连数战告捷,士气高涨,非城中兵马可敌。
所以当下破敌之策,在于来护儿所率十万大军。
臣以为,因在北路敌军尚未赶来之前,先破来护儿大军。
如此一来,我等方可据城而守,否则隋军两路大军相合,我等将再难相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