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脚步,裴书臣缓缓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又从柜子的最深处,拿出了自己的药,随后,抓了一大把喂进了嘴里。
药片苦涩难咽,但裴书臣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仰头用水送服了下去。
吃完药后的裴书臣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身体软绵绵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抬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裴书臣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的身影就像梦魇一般挥之不去,不停地在裴书臣的眼前闪现。
尤其是对着他露出阴森而恐怖的笑容,更是让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裴书臣越想心里越发觉得不安,可他清楚地记得谢知韫还得再过几年才能出狱。
可这个与谢知韫给他的感觉如此相似的黑衣男人究竟是谁?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样笑?
还有他的那双眼睛,真的跟谢知韫一模一样。
裴书臣的眉心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心中的恐惧也随之愈发强烈。
裴书臣在客厅坐了许久,也没能想通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最后慢慢起身去了浴室,打算洗个热水澡,不再想了。
打开花洒,一股温热的水流瞬间喷涌而出,蒸腾热气就好像张牙舞爪的恶魔,在浴室里横冲直撞。
裴书臣抬头,闭上眼睛,任由那温暖的热水如瀑布般从头顶倾泻而下,肆意地拍打在他的脸颊、脖颈以及身体之上。
水流顺着他结实的肌肉线条滑落,仿佛要将他心中所有的烦恼与疑惑一并冲刷掉。
隐藏在洗手台下以及马桶旁的针孔摄像头,正对着裴书臣悄无声息的运作着。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谢知韫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上裴书臣洗澡的画面,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须臾,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伸进了裤子里。
“你说什么,谢知韫出狱了?”
司锦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震惊的盯着顾铭脱口而出,“消息可靠吗?”
“可靠的,据知情人士透露,谢知韫在狱中表现良好,还因为救人立了功,获得减刑,已经在半年前就出狱了。”
这个畜牲居然半年前就出狱了?
顾铭的这些话不断的在司锦年的脑子里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