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梁身藏灰雾真气中,以极快速度拼命逃到了眉山。
耳听得眉山中响起一阵乌鸦嘶鸣。
他终于稍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这是司徒家和炎朝、西景方面,交流接触的暗号。
司徒梁落于山谷中。
他扶着树干,以一双残腿撑地立着。
低头一看,自己浑身衣衫尽裂。
周身上下,全是密密麻麻的恐怖刀痕。
从五脏六腑再到喉咙间,都有一种割裂般的剧痛。
司徒梁也不免奇怪。
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明明挨的只是顾羽的拳脚,并没有中刀。
现在却遍体鳞伤,刀痕遍布。
至于当时,他只是察觉每次一呼吸时。
便仿佛有无数细微的刀意自凝而成,随着空气自口鼻游弋而入。
于是内外皆被割伤,五脏六腑碎得像一团糊。
要不是凭借着大宗师巅峰的境界硬撑着,他估计自己早就没了。
那顾羽的刀法造诣,实在是太强太诡异了!
眼前黑影一闪。
一道身影落到司徒梁的面前。
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年轻人。
他眉骨耸如剑锋,怀中抱着一把剑。
剑上镂刻着黑蝎的图纹,这是西景朝堂惊蛰暗卫的标识。
身为西景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夜一舟满脸桀骜道。
“呵,堂堂的内阁首辅,雍朝权臣。”
“竟然也会这般狼狈不堪,实在是令人耻笑!”
被小辈骑脸嘲讽,司徒梁不免有些火气。
他咬着牙,压抑着怒气质问道。
“你师父历九羡,和炎朝的那两名大宗师呢?!”
夜一舟冷冷回应道。
“司徒大人,你真是好生威风啊!”
“你们司徒家一开始联络暗卫时,便是语气严苛,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那倒也罢,谁叫你们是雍朝一等一的门楣呢?!”
“只是如今尤如丧家之犬,也还摆着谱子!”
“我等千里迢迢过来,不是听你司徒家号令的,懂么?!”
再被晚辈奚落教训,司徒梁只能感慨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想要动怒,只是才一提气。
肚子里就犹如剑绞刀割,血便从七窍中疯狂涌了出来。
他只能压抑着情绪,郑重道。
“快去通知他们,别被一一击破。”
“有强敌来袭,立刻备战!”
“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