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安好了,只是之前医者又来,说是还需补些元气,幸好这史家存着些人参大药,可以借用。”王进回答道,接着话锋一转,“贤弟可是要走了?”

“正是。小弟见了哥哥所写的那些好汉,心中急切,恨不得立刻登门拜访。所以哥哥此去延安府,兄弟就不再相送了。只是有一句话,哥哥若在延安府待得不如意,还请记得小弟在郓城梁山,梁山的大门永远为哥哥敞开!” 姜齐言辞恳切,目光中满是真诚。

“有小郎君这话,我儿无后顾之忧了!”老太太笑道,“我儿是个迂腐之人,不知变通,若是真有走投无路之时,小郎君万望收留于他,便是做个守门牵马的小卒,也是我儿命数!”

“老太太这是哪里的话?莫不是要打我脸面?” 姜齐急忙说道,“自家哥哥来投,我岂会亏待?必定会妥善安排!”

三人又说了许多告别的话语,姜齐执意留下五百贯钱引,不顾王进母子俩的再三推辞,这才起身离开。

次日一早,天色微亮,姜齐三人便打点好行囊,牵着马匹,来到史家庄门口。他们对着庄门深深作揖,然后翻身上马,往西而去。

行了十多里路,姜齐远远便瞧见路边站着三人,正是少华山的朱武、陈达和杨春。

朱武见姜齐等人到来,快步上前,略带埋怨地说道:“小郎君何苦走得这般匆忙!我等还未尽地主之谊,小郎君便要不告而别?”

“咱们自家兄弟,何须这般客套!” 姜齐笑着下马,走上前去,“左右不过一月时间,到时咱们在梁山相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岂不比在这路边喝风吃土来得爽快?”

“小郎君所言极是。” 朱武见留不住姜齐,便不再多言,转而说起正事,“那日听了郎君吩咐,我遣人去华山招募人手。去除那些不可取的,又有近千把人愿意一路跟随,不知郎君可否应下?”

“当然应下!” 姜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三秦之地的汉子,越多越好。你招来一千不嫌少,招来三千我也不嫌多!若是梁山容纳不下,小可自然还有别的地方安排。眼下这个时节,人才是最为重要的!”

朱武点了点头,接着又面露忧虑地说:“只是舟楫不足。”

姜齐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后问道:“朱军师可有主意?”

“小郎君可知蒲东?” 朱武说道,“之前那里舟楫众多,后来黄河改道,那里的舟船便荒废了。若是能将它们买下来,我们便可顺着昕水河至汾河,再由汾河进入黄河。”

“如此一来,便又得多等些时日了!” 姜齐思索片刻后说道,“你务必看顾好咱们的人,千万不要生出是非。可让那五十人担任队正,一队百余人,先行出发。待购船之事办妥,再陆续启程,免得人数太多,惊动了黄河两岸的州府!”

在晨光之下,姜齐与朱武等人又详细商讨了一番后续事宜。随后,姜齐翻身上马,朝着蒲东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