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陶城内,繁华依旧。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

宋江寻了一处颇为热闹的酒楼,这座酒楼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气派。他上得楼来,喊了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粉头,而后才遣人去邀董平。

不多时,董平应邀而至。

两人入座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到杯干,喝得有来有往。

宋江一直留意着董平的神色,见董平脸上渐渐有了醉意,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这才挥手让粉头退下。

宋江一脸惋惜地看着眼前的董平,摇头轻叹道:“都监英雄,如此才华武艺,怎能够这般蹉跎,实在是令人惋惜啊。”

“参赞过誉了!”董平呵呵一笑,酒气上涌,面色酡红,“某家身为广济军都监,近几日可是满耳都充斥着参赞的大名啊!”话语间,似有几分调侃之意。

“皆是衙内看重!” 宋江赶忙举杯,以酒遮掩神色,谦逊道,“若非衙内提携,小可还不过是郓城县内一个籍籍无名的书吏罢了。”

“呵呵,”董平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盘都跟着震颤起来,“所以宋参赞便送了某家一千多兄弟去死?”他双目圆睁,直视宋江,眼神中满是愤怒与质问,“张清如何,本都监不管,可是我广济军,并非参赞自家私兵,而是堂堂朝廷禁军!平白无故就少了一千五百人,这让兄弟我实在是为难啊!”

宋江哪里会不明白董平话里的深意,心里虽有些不悦,但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容。他不动声色地从招文袋中取出厚厚一叠钱引。

宋江动作轻柔地将钱引推至董平面前,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和声说道:“宋江见都监甲胄陈旧,马匹齿长,征战之时多有不便,实在是心疼不已。特意备下这些,聊表心意,供都监换匹良马,日后也好在战场上纵横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