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三十步！"柏姽婳突然厉喝，尾尖甩出的甲骨文在空中炸开。

傅殇几乎本能地挥动战戟劈向那个方位，幽冥之气与突然现形的黑雾核心撞出漫天星火。

在能量震荡的间隙，他看见巨像心脏位置嵌着半块残破的司南碎片，三百年前的青铜锈迹下隐约露出血色咒文。

战戟与黑雾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柏姽婳掀飞十余丈，她雪白后颈的日轮图腾突然裂开细纹。

傅殇在幽冥战将形态下本该麻木的神经骤然刺痛——这女人燃烧寿元的速度远超他的预估。

黑雾巨像的咆哮引发空间扭曲，无数青铜手臂突然调转方向刺向柏姽婳。

傅殇嘶吼着撕下半张冥符，燃烧的符纸化作万千阴兵扑向那片死亡之雨。

当最后一只青铜手臂在柏姽婳眉心前半寸化为齑粉时，幽冥战将形态轰然崩塌，傅殇残缺的左腿狠狠砸进龟裂的冻土。

柏姽婳抹去嘴角血渍，指尖轻轻抚过傅殇掌心完全嵌入血肉的青铜钥匙："司南殿的因果律兵器......你早知道这把钥匙是活的？"

傅殇没有回答。

他凝视着远处逐渐消散的黑雾巨像，舌尖抵住齿缝间残留的冥符灰烬——那里面混着他悄悄咬碎的半枚血色丹丸。

当剧毒开始侵蚀心脉时，他听见三百里外的青铜司南发出只有自己能感知的共鸣。

柏姽婳指尖的温度让掌纹中的青铜钥匙轻微震颤，傅殇能清晰感知到这件因果律兵器正在吮吸自己的生命精元。

三百里外青铜司南的共鸣声愈发急促，像极了三年前那场背叛中刺入他膝盖的淬毒匕首破空之音。

小主，

"你的妖瞳还能维持几刻？"傅殇突然抓住柏姽婳试图探查钥匙的右手，指腹按在她腕间跳动的命火上。

九尾妖狐的本源妖力此刻如同风中残烛，那些在狐尾末端燃烧的甲骨文正在褪成灰白色。

黑雾巨像的咆哮震落天际冰棱，更多青铜手臂破土而出。

柏姽婳的锁魂链绞碎三只袭来的鬼手，尾尖突然绽开血色曼陀罗："东南离位还有生门，用你的......"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傅殇残缺的左腿突然迸发幽蓝火焰，那些原本渗入冻土的血迹竟在冰面上勾勒出完整的司南阵图。

当阵图中央的指针开始转动时，两人同时看到黑雾巨像心脏处的司南碎片正在渗出暗金色液体。

"原来如此。"傅殇低笑着松开手掌，任凭青铜钥匙在血肉中游走。

他残缺的躯体突然挺得笔直，那些被冥符烧焦的神经末梢重新感受到刺骨寒意——司南殿老怪物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培育三百年的因果律兵器，早在他三年前濒死时就已认主。

柏姽婳的九尾突然将他环抱其中，妖火在两人周身织就血色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