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季短,不是,季云大哥,你放手,我,我给你换头上的毛巾。”
“……”
男人不说话,似是睡着了,但张平乐知道,并没有。
“好,你不放是吧?”
张平乐瞪了他一眼,也不再坚持,坐回了床边的椅子上。
突然,她的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季云常的身上,她的头枕在季云常的胸下面。
“!”
吓你爹一跳。
虽然,季云常表面上毫无反应,在张平乐看不到的地方,他偷偷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呵,又让他暗爽到了。
但……该说不说,张平乐的板寸,稍微有点扎挺,到底是哪个孙子把她头发剃了的?
屋内一时间内,寂静的连钟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两人也一动不动,仿佛都睡着了。
但张平乐只是闭着眼,脑袋却清醒的很。
因为她一闭上眼,就能想起那些被杀的人死时的惨状。
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午夜梦回,总是噩梦连连。
什么时候,她才能重新回到原来那安生的日子。
“诶二哥,那个姓江的,突然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鬼哭狼嚎的,还晕死过去了,你说他这是……”为了什么呢?
房门突然被打开,老五嘴里一边自说自话,一边往屋里走。
话还没说完,看见床上躺着的二位,话被堵了回去。
这是什么情况……
人质坐在罪犯的床边,上半身差不多都趴在他身上,手臂张开,抱着他……好家伙,原来是手还牵着呢,还不牵外侧的,牵床内侧的……
人质…爱上绑匪?
“好,我现在知道他为了什么了……”
老五小声嘀咕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张平乐醒着,她听到了老五说的话。
季云常也醒着,他感觉到张平乐的手,在听到江寂庭晕倒了的时候,好像轻轻动了一下。
“……”
两人都没动,都装作睡着了。
张平乐的头,枕在季云常的胸前下面一点,耳朵可以听到他不大的心跳声,鼻子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异香夹杂着轻微的血腥。
这味道像季云常本人,危险中带着一丝迷人。
一丝?呵,一丝也没有,不过一个犯罪分子杀人狂而已。
到底是在发烧,季云常没坚持了太久,就沉沉的睡去了。
张平乐试着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他攥的结实,虎口有力地简直像是休克的人紧闭的牙关。
张平乐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他像个尸体,自己像是在给他陪葬一样。
“……哥,我手麻了。”
“……”
季云常不语,紧闭双眼眉头紧皱,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噩梦。
“算了。”
不算了还能怎么样呢,她可不敢叫醒这个杀人魔,万一有起床气,再直接把她脑袋砍下来。
张平乐只能持续抱趴在他身上的动作,闻着他身上那独特的气息。
张平乐脑子里疯狂捋顺着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
怎么办呢,接下来怎么办呢。
江寂庭有江威保着,她张平乐呢,现在还能活着,都要感谢自己当初给他手扣子弹的情谊。
呵,情谊,对感情她能指望上什么?能拖延到几时?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薄如蝉翼。
更何况这家伙连人都不是,跟魔鬼谈何感情。
脑子里来回想着,可无论怎么想,张平乐都想不到好出路。
一边听着他沉沉地心跳声作为白噪音,一边感受着这位魔鬼的高热体温,迷迷糊糊的,张平乐睡着了。
就这样,不知张平乐睡了多久。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被松开了,她正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季云常也背对着她,去床的里侧睡着。
张平乐起身,全身却都是僵硬的。
张平乐一点一点地活动起身体来,身上疼的她呲牙咧嘴。
看着季云常沉睡的背影,张平乐幽怨地瞪着他。
在心里骂了他一万句,顺带又打了个哈欠,张平乐站起身来,打算出去。
还没等她回过头来,身后突然传来人的脚步声。
“拿命来!”
下一秒,身后突然有个男人大喊一声,接着只听嗖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划过空气的声音。
张平乐一惊,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闪身回头,她看到了身后站着的男人。
外面天已经黑了,房间内灯光灰暗,男人背对着光,只能看清他瞪大的眼白,以及他手中高举的斧头,正劈下来。
哐当一声,因为张平乐躲开了,斧头劈在了床上。
声音巨大,震醒了沉睡中的季云常。
没等季云常做出反应,砍人的那位已经又拔出了斧子。
这次他没追着一旁的张平乐砍去,而是看向了床上的季云常。
季云常刚微微转过身去,就看见了身后突然逼近的斧子,在月光的映射下,反射着寒冷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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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子距离他的脸,就差了五公分,却停住了。
下一秒,季云常就看见张平乐,正站在那人的斜对侧,两只手用力抱住了那人的胳膊。
季云常赶紧起身后退,向安全的地方挪去。
刚退了烧,季云常感觉自己全身酸软乏力,他心里大喊着不妙。
与此同时,张平乐奋力推了那人一把,那人后退了几步。
“奶奶的,你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