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去力道之后,孙玉帛拨动乌枪原有轨迹,长枪朝着原路返回,去势丝毫不比来时慢多少。
第一次交手结束。
孙玉帛周遭天地灵气疯狂汇聚,他眯眼看向黑暗中缓缓走出的人影。
是谢琯。
跟以往散漫的女子地仙不同,今日今时,谢琯一袭玄色法袍流光溢彩,相貌轮廓也摒弃了在小镇时的刻意遮掩,凌厉,俊美,一步步朝孙玉帛走来,手持神枪,整个人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孙玉帛皱起眉,强忍怒意道:“谢琯,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谢琯神色冷峻,再无一丝随意与散漫,气势一步一升高,两人相距不足十丈时,谢琯点头,漠然点头,“知道。”
截天宗与补天教之间的仇怨,平日里碰面怎么打生打死都不过分,只是在这百年一度的节点的上,双方都曾立下规矩,不得夹杂私怨,若有违法,门规处置。
孙玉帛有些不太理解这这谢琯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既然知道后果,你还敢动手?”
谢琯挑起枪尖指着孙玉帛,“后果?不就是丢掉一个峰主之位,再被宗门禁足百年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相比起来,你的死对我才最重要。”
孙玉帛眉头皱得更紧,“我们有仇?”
本是一次试探询问,没曾想谢琯直接点头回道:“有仇,死仇。”
“哦?”
听她这么一说,孙玉帛反倒没了先前的火气与疑惑,呵呵笑道:“那你说说看,怎么个死仇结怨法?”
“你是否还记得一百多年前,死在你手里的白衣女子,她叫谢蕴,玄心境,相貌与我有七分相似,同样用枪。”
“哦~记起来了,好像是个运道差的,被我一道杀阵坑杀了,死的挺安静,本来我都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听你这么一说,她和你还是姐妹不成?”
谢琯双眼中渐渐有血丝浮现,一字一顿道:“她是我姐姐,亲姐姐!”
孙玉帛恍然,既然是这样,那么这场不死不休的架,打的就有由头了。
“你我虽同处于天门境,只是你应该清楚,同境之中亦有差距,况且你本就有伤在身,找死吗?”
谢琯忽然笑了,只有是有决然和凄凉,“所以啊!当我知道补天教来人是你之后,我就跟人借了一样东西。”
又有一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见之,孙玉帛心中忽然有种不妙的情绪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