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停顿片刻,似乎是想起了某个妇人,眼中闪过一抹愧疚,“总该是要护着些的。”
宋文山不再说话。
既然如此,那么大庆与天王山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柳相忽然笑道:“你对刘钺怎么看?”
宋文山想了想,回道:“极致的自私自利者。”
可能在外人眼中,这位宸王战功彪炳,爱民如子,可只有知晓内幕的人才明白,这位宸王,人命在他眼中如同草芥,世间事在他看来,只有对自己有益或有害,仅此而已。
故而宋文山才会有这么一个回答。
“如果不是他强行截取西岳地界儿十分之一的山水气运,你这位西岳正神也不会从天门境跌落,恨不恨?”
别的国度,好一点的,五岳山神可能是中三境,差一点的也就是个下三境。
可作为大庆王朝,天下四大王朝之一,山水气运不该连个天门境都支撑不起,而且以衡山的香火来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借助《观堪》图,柳相很快便猜到原因所在。
宋文山默然无声。
恨?当然,是不敢罢了。
此后,大殿内两人再无交谈。
柳相看着画卷上面两个少年陷入沉思。
“张光灵,桀骜不驯,但道路顺遂,身后有祖师堂长辈撑腰,未来只要别超出界限,一切都会高枕无忧。”
“离汸,凡人上山求仙修道,小心翼翼一步一台阶,外表温和,生性多疑。若是成为散修反倒最好。”
柳相有一门自行钻研的术法神通,需要一个践行者。
此行刚好有两个合适人选。
敲打画卷良久,柳相终于选定其中一人。
反正他们都得死,那么他这一选择倒是让其活的更为长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