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至东头济仁堂附近,见有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围堵在一个看相算卦的老头摊位前,看这老头打扮得像个道士。
为首的那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着一身银色罗布长袍棉衣,用力拍打着看老道的小桌子,怒吼: “你这个骗子!上周三白白骗走我一两银子!”
老道士一边匆忙地收着摊位,一边解释,“公子,贫道真的没有骗你。你的药备好了,却没有生病。是因为前天,”
老道士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公子,有些事情,天机不可泄露。您要多行善事,才可安稳一生。”
吕湘菊和小红凑了过去,周围已是挤满了看热闹的人,都在议论这老道是个江湖骗子。
那男子怒指老道,“骗走本公子一两银子,还害我去西头河边孙氏医馆抓药花了二百多个铜板。你得照百倍赔偿我,药钱就不要了,给我拿一百两银子,这事算完了。”
众人又议论,这要的也太多了,不是明抢吗?
老道士脸色都变了,“公子,你把贫道弄去买了,都值不了这么多银子。”说着掏出钱袋子,把一些碎银子小铜板全倒在桌子上,哗啦啦的一小堆。
男子低头瞪眼一看,“拿这二两银钱,你糊弄谁呢?”
怒不可遏,向身后三四个下人吩咐,“你们给我打他!”
众人中有几个上前劝那男子,“公子,他那么大岁数,一打就死了,惹上命案不是好事,不如公子把桌子上这点银钱拿走算了。”
那男子却是依然对着几个下人,“你们只管给我打,今就是打死个人,本公子上面自有人罩着。”
那几个劝说的人怕惹到这个有后台的男子,连连后退,不敢作声。
眼看几个男丁扑向老道士,抡着拳头捶向他的背。
吕湘菊看不下去了,他有什么后台可以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打死人?!
她吕湘菊倒要会会!
“住手!”
男子猛地回头,却见是一弱女子,顿时来了脾气,“你是想替他出头吗?那你替他赔我一百两银子吧。”
眼看老道士已被打了好几拳,吕湘菊急了,“我出。”
那些动手的人们总算停手了,
小红紧张地拉扯着吕湘菊耳语,“二小姐,我们没带那么多钱。快走吧。”
吕湘菊推开小红,转眼看向那男子问,“公子有何人罩着?”
那男子直接伸手过来,“别废话,拿钱,一百两,少一文。今日有你好过的!”
小红又上前拉扯吕湘菊,对着那男子说:“我们没带那么多钱,二十两怎么样?”
那男子气得指着吕湘菊,“都来给我打她们!”
“公子可知道常乐帮?”吕湘菊问。
男子低语,“丐帮啊?”转而看向她问:“知道又怎样?”
“常乐帮帮主常秋同是我姑表哥。我家,岭南小乡吕府,位居东湖西南一里地。家父吕云山,做布皮匹生意的。我是家中二小姐吕湘菊,公子可以去打听。”吕湘菊报着家门。
男子低头默念,“常帮主?你表哥。吕湘菊。” 抬头看着老道士,“算你运气好!”
向几个手下使了眼色,几人便匆匆离去了。
看热闹的都散去,事已办好,吕湘菊很满意。被小红拉着转身就走。
却听老道士大声呼唤 :“姑娘请留步!”
吕湘菊转身,看着被打得双眼通红的老人,有些可怜起他来,“你是没钱去抓药吗?”转而看向小红,“给他多拿点银子。”
小红掏了十两银子去放在老道面前的桌子上,“我们今没带多少钱。还有十两银子,等会我家二小姐还要去买胭脂水粉呢。”
老道推开银子,“姑娘把银子拿走,贫道并不是向姑娘讨要银子的。”
吕湘菊不明白,“那是又有什么事吗?别的我也帮不了你。”
老道抬头招呼她桌前凳子上入座,“姑娘来这坐好,贫道有话说。”
吕湘菊去他对面入座,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贫道盯着她看了好一阵,直叹气,“姑娘要大难临头!”
“胡说!我家二小姐好好的,难怪刚才有人来打你!”小红很是生气。
老道没有搭理小红,只是温声对吕湘菊道 :“那会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出来姑娘近日有难,贫道竟然还得姑娘相救。那更应该是好好端详,知无不言。”
小主,
吕湘菊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问,“为什么呢?”
老道士欲言又止,“姑娘近日,是不是招惹到了什么人?”
吕湘菊心里自是有数,想着自己只是想嫁给喜欢的人,找了表哥他们帮了个忙而已,也不算招惹别人。
随即摇头,“我没有。”
老道士又盯着她看,也摇摇头,“不对,你有。周遭先是有过怨气缠身,后又转而化作杀神追魂。”
吕湘菊听着打了个寒颤。心想任剑寒会同意娶她,无非是被教主强迫了,那他定是有怨气。那么会不会弄死她呢?越想越怕。
扭头看了看周遭人群,低声问老道士,“我们可以寻个安静地方,好好聊聊吗?”
老道士点头,“贫道得姑娘相救,今日就算逆天改运,也要搭救姑娘一命。”
和小红一起帮老道士收好东西,跟着去了南塘镇东头小池塘的柳树下,寻了石凳坐下,
吕湘菊吩咐小红站远点,看着不要旁人过来偷听谈话。
跟老道士一五一十的将近日之事讲述了一遍。
老道士听完,点点头,抬眼看着她,“姑娘糊涂啊,姻缘这种事最是不能强迫的。”
吕湘菊不甘心,“可我是真的喜欢他。”
老道士摇头,“姑娘若是信我,先别提情爱,保命要紧。”
吕湘菊眨眨眼,“怎么保?”
“退亲!马上去退。多一刻钟便有多一刻钟的危险。”
吕湘菊不舍得,“那我去问问我的准夫君,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
“姑娘,贫道帮你,已是道了天机。你若真是不听,那贫道也已是尽了力。”老道士有些着急了。
吕湘菊突然想到了什么,直看着他的眼睛问,“是不是我准夫君要弄死我?!”
老道士摇头,“这个我还真的看不出来。你只管这个事情,怎么找人办成的,怎么再去找那人还原即可。”
吕湘菊点头,“多谢。”
随即起身向他施了一礼,“那我马上去。”
老道士起身,“三日后,还这个时候,我们还约这里见一面。我再看看姑娘又没有躲过此劫。”
吕湘菊答着,“好的,”转而又问,“我该给您拿多少钱合适呢?”
“先不提钱,三日后若是姑娘安全了,出一两银子已是不少。”
吕湘菊又好奇刚才找他闹事那人,问起缘由,听老道士解释后,连连佩服。
辞别老道士,带着小红打算速去找表哥。
路过荣府,心有不甘,让小红等会,又进去一趟。
由下人带着直往任剑寒卧房,不管任剑寒有没有睡着,只管敲门,“准夫君,是我。”
任剑寒被吵醒,掀开被子,揉着眼睛,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