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榆抬手，指尖轻轻触上谢怔的眉眼，动作极轻，生怕惊扰了他。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初见时，他身姿挺拔，气质卓然，坐靠在那棵大槐树下。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华榆只是不经意间的一瞥，便再也挪不开眼。

所以她才会主动去搭话，谢怔的反应也很令她意外，像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却又很不满自己被吸引。

华榆莫名觉得很搞笑，在绮香阁这么多年，痴迷的眼神她看过太多了。

却只有谢怔让她的情绪有波动，不仅仅是谢怔长得好看，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谢怔给她的感觉，她描述不清那种感觉，却又让人心向往之。

思绪翻涌间，华榆突然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她微微一怔，回神的瞬间对上谢怔的视线，只见谢怔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

华榆的心跳陡然加快，耳根微微发热。

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谢怔的目光，却发现自己仿佛被他的视线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谢怔的眼神深邃而炽热，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欢喜，又像是某种压抑已久的情感即将破土而出。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四周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华榆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喉咙有些发干。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谢怔依旧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他的呼吸平稳而轻缓，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又仿佛只是在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片刻的沉默后，华榆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谢怔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声音低沉而温和：“刚刚。”

他的回答简短而直接，却让华榆的心跳更加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