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药药微微行礼,大声道“凌大人慢走!”

凌羽霄点了点头,知道这里也不是详谈的地方,拍了拍马屁股朝宫内赶去。

第二日。

寅时三刻的梆子刚敲过,刑部大狱檐角的铁马突然齐齐断裂。

刘公公捧着鎏金盘踏过满地碎铁,盘中的黄绫圣旨浸着三更天的露水,在宫灯下泛出尸斑似的青灰。

"尉迟靖,接旨——"

刘公公尖利的嗓音刺破诏狱死寂,惊起墙头成片寒鸦。

关押尉迟靖与上官丞相等人的玄字号牢房里,精钢锁链正悬在半空摇晃,末端缀着的相国双目暴突,舌尖咬碎的蜡丸里还残存半粒鹤顶红。

尉迟靖自知大势已去,狼狈的匍匐在地。

“圣上!老臣只求放我妻儿一命!”

刘公公无视他的哀求,宣读完圣旨后便吩咐人将其带走。

宣旨车碾过朱雀门时,暴雨裹着纸钱砸在鎏金车辕上。

刘公公在宫门前停下,登闻鼓再次敲响,巨大的声音百姓们纷纷赶了过来。

白药药等人赶来时已是卯时,但是暴雨之下,天依旧黑如玄墨。

刘公公展开圣旨的刹那,惊雷劈断上官府"明镜高悬"匾额,瞬间四分五裂。

"魏家军一案,现已查清上官明德私通敌国,与尉迟靖联合,在漠阳关葬送魏家军数万..."

听完陈述,在场的众人爆出哭嚎。

刘公公哽咽,继续愤恨的宣读,"上官明德在狱中自尽而亡,尉迟靖判凌迟三千六百刀,其直系家眷判处死刑,所涉九族刺字流放苦寒之地,其后代永不得入仕!"

曾经名盛西境的尉迟靖被剃去髯须,憔悴的坐在囚车之中。

而上官烟月等人在后面的马车蜷缩成一团,嘴里不断的呢喃“不要,我不要!”

“贱人,都怪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