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竹也曾听过,这李姨娘有些善妒,找着碴儿发卖过好几个大爷得意的通房,也没见大爷恼怒。

也不知这露丹怎么就犯到了她手里。

我去你大爷的!秦青竹,要你没事找事!

小主,

秦青竹咬牙切齿地无声痛骂了自己一句,压了压火气,沉声道:“二十两银子,我替你传这个话。”

对面的声音顿了顿,显然是没料到这人竟这般明晃晃地报价。

二十两银子对一般的丫鬟来说虽不少,可在大爷这儿连个汗毛都不如,大爷早说了要抬她,这点银子她自然是给地起的,回过神一口便应了下来。

“……不知姑娘是哪个屋里的,待我得了救,立马把钱给你送来。”

“事成了再说吧,我自会来找你。我先走了,别耽误了时间。”

秦青竹嘱咐了两句,这才出了花园回了正院。

略收拾了一下,去正房同张妈妈报备了一声,拿了出府的门牌,出门后将斗篷的帽子往头上一盖,将整个人遮在斗篷里面,又去车马行租了辆马车,这才匆匆往陈肃昇所在的盘营赶去。

其实这事儿,露丹真是歪打正着求对了人,秦青竹虽不讨大太太的喜,不可能去求大太太,但她却有个最佳的出府由头。

陈府的丫鬟一个月有一日的假,正院里的丫鬟们要休假离府,也得提前同管事的张妈妈报备,可秦青竹平时除了去府衙打听她爹娘的消息,从来也不休假。

因此大太太便特许她若要去府衙时,随时去张妈妈那里知一声便可。

那还是大太太喜欢她的时候给她破的例,如今虽大太太不喜她了,可张妈妈也从没有为难过她。

而且,秦青竹这人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见不得女子受苦受难,尤其是被发卖。

……

太原城外,北大营营门口,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一旁。

马车沿儿坐着个老汉,此时正趁着等人的空档取了烟杆准备抽一杆,马车旁一身穿宽大斗篷的少女在安静地等候着。

陈肃昇刚从校场练完兵回来,便听守营门口的小兵来传话说营外有个大姑娘着急要见他,说是府里出了急事。

陈肃昇边往外走,边心里嘀咕着,府里出了什么也该是他的小厮来报信儿,来个女的,多半又是他那院里的人想私下给他送个什么汤水、帕子的。

要是在平时,他还有几分风月心思,可这是兵营重地,她们也敢派丫鬟来,真是宠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陈肃昇心里正想着该怎么给院里立立规矩,一抬头就看见营门外那抹身影,心里咯噔一声,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怎么是她?

这些天,他竟忘了这个恶奴了,可她倒好,还敢上赶着凑到他面前来提醒他。

哼!一会儿若她说不出个一二三,他立马便提脚把她卖了!

秦青竹没料到她早已在陈肃昇这儿挂了个恶奴的名号了,还以为大爷许是不认识她,见他走到跟前,忙行了礼自报家门。

“问大爷的安!奴婢乃是正院里的丫鬟,平日里干着花园洒扫的差事,今日奴婢去花园当差,没成想撞见了……”

陈肃昇挑了挑眉头,原来她竟是来替露丹报信的。

李氏那人倒是手快,他这段日子才收了露丹,正新鲜丢不开手,难免冷落了她两分,她这就容不得了。

陈肃昇看着眼前低着头不紧不慢叙述事情来龙去脉的婢女,心思却渐渐转到了其他的方向。

也不知是不是在营里待了几日,难得素了素,看着眼前这个丫鬟,竟渐渐看出几分姿色来。

虽她身上的裙衫、斗篷都是颜色灰败中带了几分旧,又宽大看不出身形的,五官更算不得什么美人,可细细再看,倒也是细眉凤眼,鼻梁小巧,朱唇秀气,尤其是露在外的肌肤,格外的白皙水嫩。

且陈肃昇自负是风月阵里的急先锋,她虽有意掩藏身形,但他细一打量,就能估摸出七八分,料她定是如江南女子那般的娇柔体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