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要去做什么?我和阿弟二人怎么寻爹娘呢!”
秦继平日里再稳重,此刻也有些慌乱了:“我们与爹娘毕竟未曾谋面,若没阿姐同行,我二人只怕更难找到爹娘了。”
秦业小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焦急,他虽年纪小,又反应迟钝,但也听懂了阿姐很可能要离开他了。
秦青竹默了默,用极平静的语气安抚二人道:“也不是必然回不来,我心里已有了计划,若是顺利,应也不会太危险。”
“阿姐可是为了挣钱?咱们这些年也攒了些,若不是给了徐大哥一些,只怕更多,阿弟如今也大了……”秦继焦急道。
“倒不是为了钱……我曾受人大恩,恩人如今遇了些麻烦事,我没法坐视不管。待此事结束,我便可安心带你二人离开了。”青竹的语调极平和,仿佛不是她要拿命去搏一般。
当然,青竹本没打算这么早就带他们离开山西的,在这里她可以倚靠陈家立足。一旦离开此地,秦继二人还太小了,而自己更是女眷,不足以震慑旅途中可能遇到的宵小。
但如今她也没选择了,若是她所谋事成,这山西省她也怕是待不下去了,只能提前离开。
秦继本想再劝,但他早知阿姐的脾性,平日里看着什么都不在意,但她若真在意、决定的事,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自己本就受阿姐大恩,不仅让他体面做人,还有了爹娘兄弟姐妹,如今他能做的便是为阿姐守好这个家,等她回来。
秦继收好银票,承诺会照顾好阿弟。
青竹又嘱咐了他一些如何寻得爹娘的记忆里模糊的线索,以及若她平安回来的接应之事,便起身离开了这小院。
……
陈肃昇刚到李府就被抓去陪着母亲出门了。端午游河是传统的民俗,昨日河边人多拥挤,李府女眷历来是第二日才去的。陈肃昇也是知道此俗,这才着急赶回,做儿子的,这时候总要为母亲鞍前马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汾河岸边,早有仆从安置好了观景台、遮阳棚、茶水果点等物,待安置妥当,陈肃昇正想走开随意转转,却被叫住陪坐在屏风外。
“一会儿钱通判夫人要陪着知府夫人来游河,你就在这儿陪我,同我一起去跟夫人们请安。”大夫人李氏笑盈盈地特意走过来提点儿子,显然心情不错。
陈肃昇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立马反应过来这是要去相看的意思。但听母亲的意思,对方竟然是知府家的女郎?
他本和知府家的二公子是同窗,打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也知道他家里几个妹妹才情样貌样样出众,正合他以往娶媳妇所立的目标,自然没有不应的。
但他到底也好奇,仗着此处离妹妹们较远,便没个正形笑嘻嘻打听:“母亲这是拜了哪一路的神,竟搭上了知府大人家的大门。”
他可是知道自己的,风流浪荡臭名远扬,且还不算冤枉他。虽也算是勋贵世家出身,但有爵位的父亲已逝,如今陈家本家那边不压着他就不错了,他是一点也借不上力的。
但凡家境好的人家,都不愿与他结亲。否则就凭着自己与王家二小子的交情,若他家能看得上自己,只怕他嫡子都生了几个人。
大夫人也很满意此事,侧身同他说道:“这也是你大舅母的功劳,你也知道钱通判同你大舅母是隔房的堂亲,前些日子你大舅母回了趟娘家,听得知府家的四姑娘到了年纪正四处相看,她想着你最近府内府外都正经了不少,便提了提你,岂知钱夫人听了也觉得不错,便趁着送节礼的机会同知府夫人又提了提你,便有了今日的事。我也是昨日才知道此事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