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心打扮齐整了坐在屋里等着人来传,却没料到竟是陈肃昇笑盈盈推门走了进来。李韵心有些讶异,却还是笑着迎了上去。

“大爷怎的这样黑瘦了,可是营里日子太苦?”李韵心不慌不乱引着他坐下,又殷勤的给他沏茶,又问他可吃了早食,令阿禾去厨房端些来,十足十的温柔贤淑。

“你别忙活了,早食在营里是吃了的。”陈肃昇拉住李韵心坐下,笑着问她:“听说你可是能耐了,竟然替我除了奸?那奸夫淫妇好大的狗胆,竟然敢犯到爷爷我的头上!当真该死!”说着一掌拍在桌上,一副怒气冲天模样。

李韵心闻言有些欣喜,心道果然没一个男人能忍下这种事的,瘪了瘪嘴,娇哼道:“大爷这才知道妾的好了。韵心自跟了大爷,哪一刻不是惦着大爷,想着大爷的?就算是大爷厌了妾,妾还是容不得有人辜负大爷的一番情意。妾的这颗心,又有谁知呢?”

“我的错,我的错。”陈肃昇边哄着边顺手将她笼进怀中,偷香窃玉一番,待弄的李韵心脸儿红红,春情浮动间,陈肃昇状似不经意的问了句:“说起来,你是将青竹那贱人卖哪儿去了?”

“不就是让黑市那个马黑卖窑子里……”李韵心顺嘴一答,忽觉有异,待想要回头看看陈肃昇脸上神情,却被一股大力扬在了地上。再回头也只见着了陈肃昇匆匆离去的背影。

“大爷这是,还要找回那贱人?”李韵心跌坐在地上,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莫说此前那贱人到底有没有偷人,可这都卖出去快十来天了,怎么也不可能干干净净了!

她是想过大爷会恼会怒,却绝没想过大爷还会再去将人找回来了。

可他不仅是想找,还能忍住气,来她这儿虚与委蛇一番,只为了问到那贱人的下落,李韵心眼中的恨意浓的几乎要凝成水滴落下来。

……

刘福在前门口等候了约莫有一个时辰,自然早有门房的小厮来请他去坐着吃口茶,刘福楞是一步没离开。

平素里他在这些小厮面前端端福大爷的款儿还罢了,今日大爷摆明了是发了怒了,他可松懈不得。果不然,没一会儿,便有小厮来传他去书房,刘福忙拍了拍脸跟着去了。

刘福还未跨进书房时,已见着书房外的地上跪了一片了,粗一看去全是东跨院的丫鬟仆役。三伏天里,虽未到午时,这地气已很是烤人,眼见得已有小丫鬟脸色煞白,一副摇摇欲坠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