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锅盔山的部队开始全线撤离,全没有了出兵时的气势,士兵们一个个无精打采,整个部队拖拖拉拉地显得十分的狼狈。
几挂大车拉着牺牲士兵的尸体,一些衣衫不整的士兵带着伤互相搀扶着,沿着山路向县里行进。
于锦堂骑在马上,一脸的沮丧。快到县城时,他突然下达命令。通知部队到陈家岭休息,待天黑进城。
王副官十分不解地问道:“团总,天一黑这路上不好走!咱还是抓紧赶路吧。用不了个把钟头咱就进城了!”
于锦堂劈头盖脸地骂道:“就他妈你这副德行,你是怕城里的百姓瞧不见你吗?”
王副官的话遭来于锦堂的责骂,他这才理解于锦堂的意思,只好下达命令去了。
直到后半夜,于锦堂才带着队伍悄悄进入县城。
部队出发的时候个个意气风发,现在大败而归,一个个垂头丧气,丢盔卸甲的样子,于锦堂实在是不敢见人,只能趁着此时县城家家关门闭户,趁着夜黑将队伍带进城里。
此战,保安团损失惨重,阵亡十七人,重伤九人,轻伤三十五人,失踪三人,丢枪六十余支,伤亡战马十一匹。加上大雪封山,冻伤数十人,与黄金营僵持月余,补给和弹药消耗严重。
于锦堂把伤亡清单放到孔知事的桌子上,孔知事看完,满脸青紫,禁不住“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从座椅上跳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于锦堂,半晌才说出话来。
“你……你丢了几十条枪械和马匹也就算了,你这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你让我向全城的百姓怎么交代,你让我跟这些家属怎么交代!”
孔知事走出办公桌,又用手指点着于锦堂吼道:“你有多大的本事我不是不清楚,放着刘三九、大金凤你不让去,你当我还不知道你这心里的算盘吗?他刘三九就是比你强,你这辈子都甭想赶上他!”
于锦堂低垂着头苦声道:“这个责任我承担!愿听凭县里的处置!”
“你承担?你一句承担,那十几条人命就一笔勾销了吗!”孔知事转身回到办公桌后,不停的喘着粗气:“我看,你还是主动让贤吧,给自己还能留点面子!”
于锦堂先是一脸的愕然,随后又沮丧地低下头,此时他已无言以对。
孔知事又没好气地说道:“这老毛子和日本人都已经干预进来了,给上面施压,省府也开始对我发难,我这个知事可能也当不成了,也好,咱俩一起滚蛋!”
“俄国人和日本人出面了?”于锦堂忍不住抬头问道。
孔知事愤愤地说道:“他们都告到省府去了,说黄金营是为护路军服务的后备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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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那分明就是一伙土匪!”于锦堂大骂道。
夜晚,野驹子、大金凤、陆达通、庞龙、倪福、青梅几个人聚在一起,把对大锅盔的侦查情况一并向刘三九进行了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