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内,暮云聿一进去就听见母亲的笑声。
美妇人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弯成月牙,睫羽轻颤间流转着醉人星辉,耳垂上缀着的珍珠随动作轻摇,折射出碎银般的流光。
他想,若是江昭在的话,早就扑上去了。
“在一众小孩里,除了昭昭,就属喻言你嘴甜。”说着,云清欢幽幽叹了口气,“说起来有段时间没看到昭昭了,看来学习挺辛苦的。”
被毕业设计折磨地够呛的顾语澄摇头晃脑道:“前几天见到昭昭了,面色铁青,一看就是被知识被折磨过。”
“怎么听起来怪可怜的呢,浔之只有自己备考的经验,哪有陪考的经验。我看,他比昭昭还紧张呢,还要装作没事安慰昭昭。”
云清欢心疼地蹙起眉,望见走进来的儿子后,眉心皱得更紧。
听着几人的对话,暮云聿看似随口一问:“你们最近都见过江昭?”
进入十二月后,江昭为了备考,已经到了闭关修炼的程度。想念归想念,他也不敢贸然打扰。
“她只是在备考,又不是见不得人,坐牢还能探监呢,怎么不能见昭昭。”顾语澄不解地瞥了他一眼。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给了暮云聿重重的一击。
男人捏着橘子的手指不自觉用力,黏腻的果汁顺着指缝滴落,他垂眸盯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状,顾喻言抽了几张纸,贴心地递给他,轻声解释道:“前天路过江家,正好是饭点,便一起吃了饭。”
稀松平常的口吻,却若有若无地强调“路过”二字。
路过个嘚,明明就是特意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