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捏着茶杯的手控制不住的收紧,声音苦涩:“原来,你们关系早就这么好了。”
白遥顺着周景的视线看去,眸色柔和了许多。
前世写字全靠自己摸索,光是握笔就有不少坏习惯,萧漫教他时,不厌其烦的给他纠正,又温柔又耐心。
他每改掉一个坏习惯,萧漫就会夸他,在一次次赞美之中,他学的越发起劲,进步飞快。
好一会儿,周景才收回视线,抿了一口热茶,转开话题:“我过来,是想亲口对你说声谢谢。”
白遥收回视线,满脸疑惑:“谢我?”
“本该我配合表姐诱敌,姐姐担心我的身体,说是在天水湖安排了与我身形相仿的人,你既然随行,那必会顶替那个人。”
与萧漫相处时间本就不多,还是如此光明正大,如果他能去,必不会让其他人顶替。
即便府上的人都三缄其口,看到白遥后,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白遥不居功,如是道:“那是我的私心,无需道谢。”
周景摇头:“姐姐说,那人回来后,无论受伤与否,我们都会送上千两银子以表谢意,你……有表姐,我们那点儿银子就显得太寒酸,但道谢还是不能少的。”
说罢就放下茶杯,一丝不苟的行礼道谢。
这场面不在预料之中,白遥愣了下,才连忙起身扶起他:“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当,我也好好的,你不用这样。”
“安排再妥当,也总是有风险的。”
周景坚持行礼后,才重新坐下。
这样客气,倒是让白遥有些不知所措了。
周景身为当事人,询问着画舫的事情,白遥捡着能说的说,不能说的隐瞒,气氛竟然逐渐融洽。
身子到底撑不住,大约半个时辰,周景说话气息就明显弱了下来,白遥及时停下,让周景回去休息。
临走前,周景看着隔壁萧漫的住处,还是按捺不住,问了出来:“可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搬到红枫苑的吗?”
白遥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有些奇怪:“你明知道自己接受不了,为何一定要追问呢?再怎么样,也得先等身体好起来吧?”
如果是他,明知自己放下不下,宁可压死在心底给自己留一线希望。
比如在茶楼目睹千亦与萧漫同住一个房间后,他跑过来,却没想过要问清楚,是萧漫发觉之后,主动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