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驻扎时,士兵们挥汗如雨地挖出战壕。按凌卫明的要求,战壕深度最少要达到一丈五尺,且越深越好,整个壕沟呈上宽下窄之状。
挖战壕取出的泥土,必须倾倒在壕沟二丈以外之处,以防遭遇大雨倾盆或是狂风呼啸时,泥土被卷回战壕,影响防御效果。
战壕之外,还要层层布置 2 - 6 层花篱。花篱以长约五尺的木桩排列而成,木桩深埋土中约深二尺,随后在其周围分散布置梅花坑、拗马桩、地刺、铁蒺藜等防御设施。
每千人团设置宪兵队来回巡查,若哪个营完成任务不利,营长便要承受五十鞭刑的严厉惩罚,当值排长、士兵更是直接处以枪毙。
就这般小心翼翼、稳扎稳打,期间又遭遇刮风下雨的恶劣天气,小股敌兵不时的阻击骚扰,大军如蜗牛般缓缓前行,磨蹭了足足半个月,方才抵达北京城下。
此时,袁崇焕正在广渠门外与金兵紧张对峙。听闻凌卫明前来,立刻派遣祖大寿亲自前去接应。
凌卫明见祖大寿前来,心中不免有些受宠若惊,赶忙上前,先是恭敬地拱手行礼道:“末将凌卫明见过总兵大人。”
祖大寿豪爽地哈哈大笑:“凌大人不必多礼,今日你我能一同抗金,并肩作战,便是生死兄弟,无需这般客套。”
凌卫明面露愧疚之色,道歉道:“总兵大人,日前您那外甥与我起了些摩擦,此事一直如刺在我心中,我这心里实在是愧疚得很啊。”
祖大寿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等小事在军中乃是寻常,我那外甥向来骄纵,目中无人,你这做长辈的替我教训一下,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切勿再将此事挂怀。走,同我一起去拜见督师大人吧。”
凌卫明见他如此敞亮,也便不再客套,快步随他去见袁崇焕,凌卫明刚要行大礼,
袁崇焕微微抬了下头,神色凝重地直言:“不要多礼了,此刻军情紧急,且来看看地图。”
祖大寿在一旁详细讲解着:“凌兄弟,如今金兵分作两翼,分别向德胜门和我关宁军驻守的广渠门发起猛烈攻击。你既然来了,咱们都是熟人,自然就归广渠门阵地,就不要再去别人那里找活儿了,不知你可有意见?”
凌卫明哈哈一笑,豪迈地说道:“都是兄弟,自然是跟着关宁军才能打上些硬仗,汉阳军上下皆听督师大人指挥,万死不辞!”
祖大寿欣慰地拍了拍凌卫明肩膀道:“咱们对面的左翼兵是镶黄旗、两白旗和正蓝旗组成。黄台吉那厮倒是带着另外四旗去德胜门了,若有机会,定要与他一决高下,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