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微微抬起头,想着总兵一直这么缓和态度,自己已然无事了。
随后起身上前,身姿挺拔地站在那幅巨大而详尽的军事地图前,伸出手指,有力地说道:“大人请看,这险山堡地势极为险要,本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易守难攻。
而近期我等又对其进行了大规模的重新整修,不仅加固了城墙,还添置了众多威力强大的红夷大炮和迫击炮,如今的险山堡可谓是如虎添翼。
反观那叛军,其数量尚不足两万之众,即便他们在行进途中裹挟了一些朝鲜兵,但其整体实力依旧不足为虑。
再看这险山堡、长奠、永奠、大奠、宽奠、新奠防线,虽守军仅有两千余人,但凭借着天险与坚固的防御工事,已然是固若金汤。
哪怕是金兵主力前来进犯,若想突破此防线,不死上一两万兵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大人尽可放心,此处防线定不会有失。”
凌卫明听后,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却泛起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缓缓开口道:“看得出来,你倒是成竹在胸啊,只是为何拿我的话当放屁啊?”
孙传庭正沉浸在对防线的自信阐述中,忽听得此言,心中猛地一震。
此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陈思明已经开始向腰间摸枪了,这才瞬间惊觉,自己方才一时激动,并未得到起身的允许便擅自行动了。
他心中暗自纳闷,今日这是怎么了?仿佛像是被邪祟附身一般,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让总兵看不顺眼,到处都是漏洞。
孙传庭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后退几步,双腿一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拳说道:“大人,义州兵常年守边,其艰苦程度难以言表。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机会,末将一心想着让他们能够多擒拿些叛军,也好为朝廷多立下功劳,以彰显我义州兵的英勇。
这一切皆是末将的过错,末将愿承担所有罪责,请大人责罚。”
凌卫明脸色冷峻,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孙传庭,那目光犹如实质,似乎要穿透他的灵魂。
就这样静静地看了许久,营帐中沉默的气氛如同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头,令人倍感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