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卫明听罢,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你说这些作甚?那天皇过得惨些,便能成为我不攻京都的理由?
再说了,你不也才十六岁,与那兴子内亲王不过差两三岁,又有何区别?”
天草时贞见凌卫明不为所动,心中焦急,只得换了策略,道:“侯爷,日本向来崇拜强者。与其攻打京都,不如直取江户,一举摧毁德川幕府。
若天皇重掌大权,必会感念明军之恩,向大明进贡称臣,亦是顺理成章之事。
如此一来,双方化干戈为玉帛,何须再一城一池地苦战?”
凌卫明冷冷看着天草时贞,见他言辞恳切,唾沫横飞,一副竭力劝说的模样,
不由得嘴角微扬,终是笑出声来:“莫要再说了。瞧你这般用心,本侯倒是有些感动了。
也罢,本侯答应你,不会为难那女娃娃。至于其他事,你便不必操心了,专心应对眼前战事便是。”
天草时贞闻言,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连连点头,恭敬退下。
帐外夜色沉沉,他抬头望天,只见星月无光,唯有寒风凛冽,卷起满地枯叶,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九州岛北部与下关隔海相望,长州藩的士兵们此刻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眼见对面的明军大张旗鼓地聚集了数百艘战舰。
旌旗密布,人声鼎沸,仿佛一场盛大的海上嘉年华。
岸上往来的运输车马络绎不绝,一袋又一袋的石灰、弹药、粮草被装运到船上。
陆军在岸上练习射击刺杀,海军在海上演练阵型,炮声阵阵,靶船一艘艘皆成齑粉,长枪如林,草人一个个千疮百孔,热闹非凡。
消息迅速传到毛利秀元的耳中,他虽然有所怀疑,但也不得不防,急命下关百姓全部撤出,调集大军在周围密林布防。
一旦明军上岸,就包抄后路,聚而歼之。
毛利秀元心中暗自盘算,这场仗要是打好了,自己可就名垂青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