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派他出马的丰臣秀吉不认为这是什么隐患,毕竟战国时期的日本嘛,很多年轻将领也都是因为出身关系得以早早领兵,而领兵之后就接连获得大胜,看起来根本不算事。
年轻或许真的不是打不好仗的主要原因,毕竟年轻将领很多时候更加血勇无畏,但这个优势的反面则经常是思虑不周,是因为没有经验而思虑不周,遇到意外之后的处理手段过于粗糙。如果再加上其他劣势,则有可能瞬间把年轻所隐含的劣势给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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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担心雨势太大造成积水威胁火炮,丰臣秀胜临时扎营在一处小山岗上。关中虽是平原,但此处已经是靠近武田家旧领的部分,已经有些参差错落的小山丘,选择这样一处地方避雨不算失策。
只是,丰臣秀胜没料到自己竟然会被伏击,因此在紧急为大筒进行避雨遮挡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想到派出物见番侦查一番四周情况,而甲斐姬所率领的精锐武士已经摸到了山下。
“甲斐公主,暴雨之中的大筒很难发射,对方的火力优势今日难以发挥作用,而丰臣秀胜只是个没有经验的贵公子,我们只要悄悄挺近,发动突袭就能战胜他们!”
说话的是甲斐姬手底下的猛将柴崎和泉,他在此前的忍城攻防战中曾经对战丰臣秀吉十分看中的大谷吉继,讨取了大谷吉继手下的将领前行与左卫门,是忍城之中除了首席大佬正木丹波之外的头号猛将,被允许使用代表地位尊崇的“朱枪”,即大红色的长枪。
甲斐姬的盔甲也如身边的武士们一般早已湿透,雨水在她脸上不断流下,让她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显得更加细腻动人,不过也打乱了她的发型,一缕青丝从头盔中漏了出来,发梢尖尖的点在她的瑶鼻之上。
甲斐姬伸手随意捋开那一缕散乱的刘海,仔细看了看远处的情形,没有立刻开口。
一名年轻的武士似乎是在替她作答,道:“现在恐怕还要等等,丰臣军虽然疲累,但因为暴风雨的关系,他们现在还不算特别放松。我觉得,不如等他们开始生火并准备就餐之时再出动,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心思都转在了烤干身体和吃饭上,防备心一定是最低的,一旦遭到突然袭击,肯定会当即大乱,方便我们行事。”
这位年轻武士叫做酒卷刃负,出身虽然比较一般,但智计出色,此前在忍城攻防战中曾经对战石田三成本部,以计讨取了敌将贝塚,当场斩杀敌军十余人却全身而退。以至于石田三成回到自家阵幕之后怒斥手下兵将畏敌怯战,丢了关白大人的面子。
一场小战而已,事实上当然不至于影响关白大人的颜面。石田三成当时生气的原因是酒卷刃负根本毫无名气,却偏偏靠着忍城的特殊地形让他空有大军却施展不开,一线兵力在狭小战场之中始终只能保持在十几人的规模,实在是打得憋屈,最后反而让这个无名小卒一战成名,因此石田三成忍不住借机发泄一番罢了。
酒卷刃负与柴崎和泉不同,后者是典型的猛将兄气概,他的作战思路简单明了,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决定战斗,上去干他娘的就完事,没有太多其他考虑。
前者虽然出身地位不高,名声不彰,但正因为没什么值得吹嘘的资本,反倒想方设法读了些书,包括从“唐国”流传而来的《孙子兵法》,乃至于近些年流行的《三国演义》,他心里更加希望自己成为一名文武双全的智将,故而作战中更加细致,希望把每一处小胜机都利用起来。
甲斐姬显然更满意酒卷刃负的说法,她站直身子,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就再等等,务求一击必胜。”
站直身子的她,整个形象便清晰起来。乌黑的长发之上是黑色的乌帽子形头盔,小樱威铠之外是深红色的阵羽织,腰间挂着成田家历代相传的浪切宝刀,手持银色采配。她本有一匹黑色的坐骑,不过因为出城不易,此刻并未跟来。
日本人在兵盔甲胄上颇有特色,不仅有本国传统的坚持,也有对外来——尤其是“唐风”的继承和发扬,以至于日本人的甲胄样式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