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气氤氲升腾,袁承天以己之力迫清心体内邪寒之气而且,其实这已经大费周章,非但费自己的内功心法,更加损失自己武功,这几日他连续为采薇和这清心格格以内力输入体内,让其正气导入正轨,已是有所损失,可是他总不能无动于衷,又况且这二人都心仪于己,自己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屋外忽然传来有人脚步声,似乎很急促,门板当地一声,只见有人踹门而走,见到袁承天正双掌抵背清心,见此形状不觉冲冲大怒,大叫道:“好,你们两个人……”袁承天撤掌回看,却是那将军府的海查布。他见到袁承天怒目圆睁,:“好你袁承天,……你们……”他一时气得说不上话,他以为他们越礼而为,其实袁承天一向秉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礼教,更有坐怀不乱之柳下惠之风范,是以袁门上下一众敬他如上人!今日他的行为反而被这海查布误认为袁承天对清心有非分之想,非分之事,所以惊怒异常。他口中喃喃道:“我道清心你这些日浑浑沉沉,全然不睬我,今日忽然有了精神,巴巴地让侍卫带你出将军府,我道为何?——原来与人厮会?清心我从来对你一往情深,你呢?对我不冷不热,我在你心目之中什么都不是?我堂堂将军的令公子,身份不可谓不尊崇,却连他——这个忤逆朝廷的乱党也不如么?清心,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目眦欲裂,神情透着可怕。清心见他狂怒的样子,心有不忍,可是心中更有气,心想:你这样不分皂红青白,出口伤人真是可气!
袁承天道:“海查布你不要误解,我只是为清心驱除体内之邪寒,再无非分之想,你不要胡言乱语!”海查布桀桀笑道:“我胡言乱语,明明见你我肌肤相亲,还说我的不是?姓袁的你要明白,我可是额驸,可是你们却又偷偷摸摸在一起这又算什么?你说我胡言乱语?适才你叫什么来着?噢,对,清心……好,好的很,你叫她清心,多么郎情妾意!这样看来我道是多余的?这真是岂有此理!我一刀送你上路!”他手动刀出向着袁承天背心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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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天却不回看,只闻风辨器,听得刀疾而来,忽地出手以食、中二指夹住海查布的长刀,冷冷道:“我和清心只是朋友之谊,你可想歪了。”海查布道:“是我想歪了,还是你苟且?”清心道:“海查布你胡说什么?”海查布欲哭无泪,神情沮丧道:“我胡说,好……你们好的很……一起联手欺负我……我要告诉皇上,让大家知道知道,评评这个道理,谁是谁非?”清心听他口无遮拦,脸色阴沉愈发难看,斥道:“你再胡说,我永不回将军府!”海查布此时心灰意冷,喃喃道:“回不回有什么区别么?你的心已不在府中,而且你守身如玉,守宫砂犹在?你从来对我冷默,你……”他忽地从怀中取出一物,攥在手中,作势抛出。袁承天眼光独到,见是霹雳弹——这是江南霹雳堂所有,爆炸威力极大,心中一惊,知这海查布此时恼羞成怒,意思同归于尽,大家都不要活的想法。
袁承天当然不能跟他一起疯,便挟持着清心展开身形,跃出祠堂。此时海查布手中霹雳弹已出,着地炸开,竟将祠堂炸得一分为二,木梁塌了下来,支在地上,尘土飞扬,迷离眼神。当然他本人也已在抛出霹雳弹之时跃身出屋,所以也是未伤毫发,可怜这袁氏祠堂本来就摇摇欲坠,现下可好已成废墟。
尘土散去,袁承天正在天井,已将清心放下。海查布见伤不着袁承天,心中自然恼怒,可是一时又无法可施,恨恨看着清心道:“你还要和他呆一起,不要回将军府?”袁承天亦知清心再行待下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如果那摄政王得悉,更加会为难和硕亲王舒尔哈齐,因为舒尔哈齐亦是四大顾命大臣之一员,所以表面两个人和和气气,暗地里却是谁都不服谁,大有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的架式,只是不得其便;再者这多隆阿将军更是在这两派之中摇摆,拿不定主意,一旦清心做出不智的事,这多隆阿未始不会倾向于摄政王,那么他的势力便大张,恐怕将有不测之祸,所以目下还要清心不要过分激怒这位海查布,否则于谁都没有好处,他不得不考虑周详。
他交代清心几句话,便让她回转将军府。
海查布见状也是有苦说不出。他见清心去了,此地留下了他们两个人,现在可以心中毫无顾忌,生死以决。袁承天实在不愿意与他交手过招,倒不是看他不起,只怕于无意中伤了他,只怕他更加恼怒异常,因为他知道这海查布心胸狭小,斤斤计较,不是豁达之人,只怕他回去又要与格格暗地生波澜,那样便不值当,所以自己与其交手还要顾及他的面子——毕竟他是额驸,自己不能过为己甚。
海查布可不会顾及这么多,看了看袁承天——虽然久经忧患,多了沧柔,可是依旧难掩其俊逸的模样,反观自己便自惭形秽,可是想想他可是朝廷的忤逆乱党,是为十恶不赦之人;而自己却是身份尊崇,是他无法比拟的,这一点自己还是胜出,虽然自己相貌不如他,可是自己的阿玛可是堂堂的将军,大权在握,人人都要侧目,人人都要恭敬如仪,他呢?爹娘早殁,流浪街头,被人瞧不起,可说是出身寒微,所以自己没理由不如他!
海查布又想清心对自己的冷默,全因这姓袁的所致,他如果死了,那么便决了清心的想头,她便会回心转意,自己又可以和清心凤凰于飞!——其实这只是他的想当然,实在情形却难说的很!因为世上相思最入骨,再无解药解相思!
海查布见袁承天让清心离开此地,心中可谓五味杂陈,心想:清心为什么对他言听计从,对自己却冷默如斯?袁承天见这袁氏祠堂毁于一旦,也可以说全因自己而起。海查布这时又将腰刀掣出,说道:“袁承天你以后只要不再与清心相见,我便不向皇上提及此事,否则我便让官兵将京都城中的袁氏祠堂夷为白地,你可要三思而行,掂量掂量?”袁承天道:“你以为我会就范?”海查布道:“你不答应?”
袁承天道:“每个人都自由,我不能掌控别人行动的自由!所以你的要求我恕难从命!”海查布道:“你以为皇帝袒护你们袁门,你便可以为所欲为,只怕不成。”他向外一声呼哨,只见从黑暗中走来了二个人,气势威严。袁承天不见则可,一见却是大师兄傅传书和那玄天教长老茅元名。海查布哈哈笑道:“袁承天你没想到吧?我是有备而来的,我便不信我们三人联手对付不了你?”
袁承天心中一动,心想:正好一有机会拿下这魔教长老茅元名,好教他默写出《无相密要》的要旨,好为碧儿驱除体内之毒,否则碧儿体内之毒日甚一日,只怕捱不太久了。
傅传书见袁师弟神情变幻之间,以为他心有惧意,便说道:“师弟识时务者为乎俊杰。你最好束手就擒,莫做无谓挣扎!”袁承天道:“我只知道人生世间,皆为正义,奸邪小人终不久长!”傅传书面色变了变,害怕这位小师弟一时情急说出自己忤逆师门的事,所以便截住他说话,说道:“够了,袁师弟,你既忠言逆耳,那么咱们便功夫上见真章!”茅元名见到袁承天也只一人,心想:就是这样一个平平常常的的小子,也用得着大费周章,我茅元名足矣!他脸上显出不屑的神情。傅传书知道这位魔教长老自恃甚高,全然不把别人瞧在眼中,以为海查布没必要这样兴师动众,心想:也好,让他一个人下场,否则他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将天下的英雄瞧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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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茅元名一向自恃甚高,先前他在少林寺中盗得《无相密要》,便自以为是,以为少林功夫不过尔尔,合寺之众拦不下他一个人,虽然交手之际经书被双掌击为粉碎,但是他还是记得经中的最为关键的章节,记于心中;虽然经书毁了,但是他并不觉得可惜,因为这世上只有自己知道这经书中的密要,天下再无第二人知道。他自然志得意满,寻思一有机会便与习练,不料京都摄政王府相招,这下正合那教主茅元化下怀,因为他隐有天下之志,但是不知京中情形,所以便让这教中长老茅元名入京,结交京中各方势力,查察他们行动,好为自己将来入京作为呼应,因为其人野心不小,大有志在天下之意,只是无由进身,今次王爷相邀正合其意。茅元名也不是安于守份,等闲之辈,也有蠢蠢欲动之心,因为谁都想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