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出城来,也不过就是见一见邱鸿文,顺便小小的警告他一下,毕竟你是从红杉军那边逃出来的,而且你曾经是红杉军的高级将领,要是在长安城作出点什么祸事,那他路朝歌的脸面也挂不住。
他邱鸿文可是路朝歌保下来的,要不然以现在凉州的那些官员的尿性,能让你死的无声无息的,随随便便就能给你罗列出几百条罪状来,别的不说,单单是一个叛逆之罪,就够你吵架灭族了,别看李朝宗走的也是起兵造反的路子,但是人家包装的好啊!
到现在为止没自立为帝,人家一直是以大楚忠臣自居,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李朝宗就是个叛贼,但是凉州百姓就是不这么觉得,他们就觉得李朝宗这人太好了,对百姓也好对战兵也好,反正就是特别好,你说什么都没用。
这……人比人就是能气死人,按说林成祖是底层百姓出身,他应该比李朝宗更容易得到百姓的支持才对,可是你看看到了现在,林成祖死了,可李朝宗人家不仅得到了天下百姓的支持,而且还有更多人觉得,李朝宗就应该当这个皇帝,他不当皇帝是因为他是个忠臣,你说可笑不可笑?
路朝歌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了,邱鸿文看着自己的两个老兄弟,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当初自己把他们两个给卖了,这件事说破大天也是自己对不起人家两位,现在人家站在他面前了,看样子也是原谅自己了,可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就是过不去。
“走吧!别在这站着了。”廖泰初看出了邱鸿文的想法,笑着说道:“有什么话了咱到家了再说,这死冷寒天的,你受得了,我嫂子也受不了啊!孩子们也受不了啊!这一路车马劳顿的,你们也得好好休息。”
“别想了,过去的就都过去吧!”石康乐也是叹了口气,道:“以后都在长安城,咱们还得当亲戚走着不是,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什么样,我生气也就生气那么一段时间,想明白了就过去了,我这个人轴你也不是不知道。”
“唉……”邱鸿文叹了口气,道:“一六十三招,最后没想到还是靠着曾经的敌人活下来的,真是可笑。”
“从咱们起兵那天开始,其实就是一个笑话。”廖泰初也叹了口气,说话的功夫还将大夫人搀扶上了马车,马车再一次缓缓而行,老哥仨并肩而行。
“是啊!”石康乐开口道:“咱们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就知道造反能吃饱饭,可在看看人家李朝宗和路朝歌,人家从下定决心起兵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已经给自己制定了一个长远而且宏大的目标,之后的每一步都是围绕着这个目标在进行的,手下兵不过三千的时候,就想着问鼎天下,十年前我若是听到这话,我就会觉得是一个笑话,但是十年后的今天听到这句话,我只能说一句佩服了。”
“这一路上走过来,我和那个叫郑斯武的小子聊了很多。”邱鸿文说道:“从凉州的政治到凉州的军事,我听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东西,这一路看过来,也看到了太多的不可思议,我从来没见过百姓会主动往军队身边靠的,咱们在红杉军的时候,军队所过之处,百姓无不是为空避之不及,可是你看看凉州军,百姓们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给吃的给喝的,不吃不喝还不高兴,给银子都不要,这我从未见过啊!”
“我以前也没见过,可是到了长安城之后见得也就多了。”廖泰初说道:“有时间你可以在长安城的街头走一走看一看,看看那些巡城的战兵,走到什么地方,那做买卖的摊贩,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拿出来,他们知道这些人不会抢他们的,他们也不担心这样的事会发生。”
“长安城现在还要战兵巡逻吗?”邱鸿文好奇的问道:“这巡城一般不都是衙役的差事吗?”
“长安城的那帮衙役更忙,都没时间巡逻。”石康乐笑着说道:“这帮差役不仅要忙衙门里面的事,每天还要到下面的村子巡逻,尤其是秋收之后,老百姓把粮食卖了换了银子,手里都有钱了,有些人就按耐不住了。”
“看来,这不管到什么地方那个,都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啊!”邱鸿文笑着说道:“你们在长安城怎么样啊?”
“挺好啊!”石康乐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都胖了,天天那小日子过的,美死了。”
“家里人都好吧?”邱鸿文问道。
“好的不得了。”廖泰初笑着说道:“没事就下下棋遛遛弯,那小日子别提了。”
“孩子们呢?”邱鸿文问道。
“上学啊!”石康乐说道:“自从家里那帮臭小子上学之后,我们这帮人都跟着消停了。”
“对,凉州有很多学堂。”邱鸿文笑着说道:“这上学一年要交的束修有多少啊?我家最小的那两个也该上学了,不能像我一样,大字不识一箩筐。”
“免费的。”廖泰初笑着说道:“人家这一条都写到凉州律法里了,若是家里的孩子六岁之后不能上学并且完成学业,家中地租增长一倍,商税直接增长五倍之多,人家李朝宗说了,凉州什么都可以有,但是不能有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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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收钱?”大夫人直接推开了车窗,道:“在泉州的时候听说的可不是这样的。”
“大嫂,两个敌对的阵营,人家能说你好吗?”廖泰初赶紧说道:“我们也是回到长安城之后才知道的,人家李朝宗一年光是在普及教育上的投入,就差不多一万万两白银,而且那次我和路朝歌喝酒的时候说起这件事,再教育上的投入,人家的年初预算上不封顶,礼部那边要多少户部就给批多少,那叫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