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每每安伯尘全心全意思索时,总能从脑海深处发现些蛛丝马迹。
“短短两年便做到羽林军一营统领,看来霍国公是花了大力气,且还瞒过君上和左相……胡不非来琉国又是为了什么?”
安伯尘自言自语道,下一刻,眼睛一亮。
“是为了那条蛇妖。长门中人斩妖除魔,而那蛇妖曾在十来年前出现过,还传授厉霖秘术,胡不非定是知道此事,方才来到琉国。”
继续向七层走去,安伯尘虽猜到胡不非的目的,可心中的疑惑仍未完全解开。
“分明两年前就已经来了,若已经杀了那蛇妖,为何还恋寨不去,官也越做越大。若没有,那又为何迟迟不动手?”
随着安伯尘越想越多,琉京的局面愈发错综复杂起来,琉君、左相在明,蛇妖在暗,想要招揽自己的长门胡不非,虎视眈眈的厉家,许久未曾露面的王馨儿,以及早晚要找上自己的璃珠公主……或许还有那个来意不明的秦国小和尚。
局面虽乱,可安伯尘隐约察觉到,这一条条纠缠在一起的线无不牵扯到他,身陷其中,代表墨云楼一方,在琉京这趟浑水中随波逐流。
若在从前,安伯尘定会心生惧意,然而现如今,他非但不惧怕,相反,还有一丝难以道明的兴奋。
站在窗口,望向琉京夜,安伯尘手执茶盏,眸映星光,不住闪烁。
这十日来,他如同木偶一般被吊着,身不由己,陷入琉京乱局,且还是风头正盛的那一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和爹爹口中的田蛙一个道理,长此以往,他再难脱身,也再难掌握自己的命运。短短十来日里,经过这么多,见识过这么多,安伯尘终于不再逃避,布下他生平第一局。
三日后的那一计若是能成,从此以后,安伯尘将脱离众人的视线,渐渐的,将他自己的命运掌握在手中。至于那条不知隐伏在哪的蛇妖,安伯尘也不用再去担忧。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固然烦人,可此时此刻,站在七层墨云楼上,迎着清凉的夜风,想着三日后各方人马齐聚戏台,按照自己的布置,念着各自戏文,上演那出好戏,安伯尘只觉很是兴奋,亦有种说不上来的快意。
“小安子,你又在傻笑什么?”
司马槿古怪的声音传来,安伯尘一口水还没咽下,当即呛了出来。
拍了拍胸口,安伯尘转过身,上下打量了番裹在夜行衣中的少女,琢磨着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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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函已经送到王馨儿手中,以她的性子,三日后定会前来。”
司马槿开口道,沉默半晌,从怀中掏出一幅图递给安伯尘。
“这是秘术前两轮也就是海底轮和脐轮的经络走向。”
接过经络图,安伯尘放眼看去,卷纸上画着两方轮涡,第一轮海底轮位于会阴穴附近,也就是两腿之间的那片经络穴位,第二轮脐轮位于丹田附近,经络绕着神阙穴和命门穴游走。
“小安子,你就不问我为何突然改口答应,把秘术行功图传你?”
闻言,安伯尘看向司马槿,思索半晌,开口道:“你不是也没问我,明明已经无法修炼秘术,为何还要行功图。”
嘴角浮起古怪的笑意,司马槿摇了摇头,岔开话题,叹声道:“你那条计策若能成功行使,的确能一举两得。不过,一来太急,二来,想必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