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尘!”
嘶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却是蓬头赤身的李小官从帐篷里钻出,喘着粗气,满脸惊喜的张望向安伯尘。
“鏖战”了半宿,连喊带叫的,李小官已是精疲力尽,说话气短,嗓门也比平日里小了许多。
“伯尘,你没事吧?”
“没事。”安伯尘淡淡一笑,笑容中夹杂着些许寂寥。
李小官扫向周遭,迟疑道:“你的……她呢?”
安伯尘勉强一笑,并没说话。
见状,李小官面色一僵,讪讪低下头。
就在这时,一只白嫩的小手从帐篷里伸出,“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夜幕下。
李小官转过头,怔怔地看向早已哭红了眼的九公主。
九公主本是处子之身,被李小官强夺了红丸,又折腾了半宿,其中的痛楚只有她自己知道。却不想完事后,李小官拍拍屁股走了出来,没事人般和帐篷外面的人说起话来,九公主当然又气又恨。
“这,这……不关我的事!”
李小官被打懵了,连连摇头道。
这话一说出还了得,九公主如遭雷殛般呆呆的看向李小官,半晌,她抓起李小官的手臂就是一口,随后裹上裙纱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
李小官疼得哇哇大叫,一边还向安伯尘使眼色:“伯尘,多日不见,小官我的魅力可是见涨了吧?”
“是啊,不单俘获了南荒公主,就连女巫祝也对你芳心暗许。”
安伯尘笑了笑道,话音刚落,他眉头微微一皱。
是了,怎么没见到那个巫祝阿芪?
“伯尘,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安伯尘抬起头,瞪了李小官一眼:“发什么愣,还不快去追她!”
李小官打了个哈哈,满脸通红,随后跳跃起来,飞快的追向九公主。
南荒之行对于李小官而言,可以说是一场多灾多难,最后却又能美妙收场的奇遇,糊里糊涂的他又怎知道,在这出好戏里他所扮演的角色有多么重要。
“你真能扭转乾坤吗?”
看向掌心中的小鼎,安伯尘默默念叨:“也无需你去改变什么乾坤,只需帮我找到她。”
又一群鸦雀飞出,树叶纷飞,月色下人去林空。
……
伙计打着哈欠抽开门栓,只见门外站着两个人,这两人都裹在厚厚的大氅中,一高一矮,看不清相貌。
“两位可是要住店?”
伙计问道,随后暗骂自己多嘴。
都快要到早上了,这两个奇怪的客人自然是来住宿的。
“里面请,里面请。”
伙计虽被扰了清梦,却还是堆满笑容,要知道,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县城的客栈中,能做上一笔生意何等的不容易。县城位于南岭行省最南境,靠着南荒,甚少有客人来,若非有县官资助,这客栈早开不下去了。
“啪!”
耳旁传来一阵响声,伙计连忙低下头,只见地上正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偶,木偶穿着一身古里古怪的大红袍,除此之外,做工手艺倒是很精致,栩栩如生。
“客官,东西掉了。”伙计提醒道。
身形较矮的那位客人瞥了眼地上的木偶,并没去捡。
“你若喜欢,便送你了。”
说话的客人是个女子,伙计捡起木偶后,难免多看了她几眼,她身旁的高个客人似乎喝醉了酒,一直被她托着走。见状,热心的伙计上前一步,想要搭把手。
“滚开。”
伙计脚步一顿,张大嘴巴看向那个从大氅中露出森然目光的女子,只觉头皮发麻,不再多言,连忙将两人送入客房,随后灰溜溜的回房继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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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中,阿芪将昏死过去的摩云尊者小心翼翼的摆放到床榻上,警惕的扫视了眼周遭,从怀中取出数样蛊物,将她自己和摩云尊者围在圈中。
布置好了蛊阵,阿芪点上一柱香,随后盘膝坐于榻前。
她刚坐定,摩云尊者的眉毛便是一挑,随后龇牙咧嘴,仿佛在睡梦中和人争斗。
一炷香时间刚过,摩云尊者身躯狂颤,少时恢复平静,缓缓睁开双眼。
那是一双聚满智慧和狡黠的眼睛,虽有些矛盾,却也只能如此形容。
他刚开眼,对面的阿芪便瘫倒在榻上。
“不愧是漠北苦修中的王者,足足消耗了一柱香。”
摩云尊者嘴角微翘道。
他坐起身,颤巍巍的下了床,笑着遥望南方。
“运气也好,命运也罢,这一局就当是平手。不过,总会有机会再相见……”
……
也不知从何时起,安伯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