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名骑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犹豫。
说到忠心嘛,为了队长本人,许多人敢拼了命去维护。但这种明摆着有可能白死的事情,很多人就得掂量着了。
最后,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催马走了出来:“队长,我去!我愿意为你,为大家去探探。如果我死了,大家一定要赶紧逃,家里人就拜托各位兄弟们了。”
‘蓝犬’努斯一挥手:“放心,阵亡抚恤加倍,我再另出一笔。”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会再出一笔钱,全部给勇敢探查的年轻人家里人带去。
这个年轻人用力的用右拳敲打左臂上的木盾,发出犹如心跳的梆梆声。
随后,他猛磕马腹,驱赶马匹朝前跑去。
同伴们的目光一直跟着他的背影,同时每个人都紧张的一手握着盾牌或者弓箭,另一手紧握缰绳,随时都可以快速调转马匹方向,快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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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轻骑手骑马冲了过来,基尔低声对巴塔尔教士说了一句,他自己并未移动,而教士则转身跟接近并且错身而过的年轻骑手并排骑马跑动。
年轻骑手打量了一下那个‘骑士’,结果被对方盔甲上遍布的金属划痕给吓住了,不止盔甲,金属的盾牌上也满是星星点点的划痕。
也不知道是经过了多严酷的战斗,才能有那样的结果。
而且靠近那个‘骑士’,并且错身而过时,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上毛发的竖起,就像是被野猫盯住的跳鼠一样。
似乎他会被对方轻易的用一个爪子就能摁在地上,随意咬死或者玩弄。
打了一个冷颤,年轻骑手加快了速度,远离了那人。
两人骑马快速靠近之前看到的数百‘盗匪’。一靠近后,年轻骑手先是被数十位手持刀剑的难民给吓了一跳,因为穿着山里面盗匪常穿的兽皮衣物,这些人真的跟盗匪没什么两样。
但减速靠近再看时,他就分辨出区别了。
这些‘盗匪’身上的衣物都破破烂烂的,尤其是身体要害部位往往都有血迹与破损。有过几场战斗的年轻骑手知道,这是缴获的衣物才有的特征,从被杀的人身上脱下的衣物,就是这样。
因为战斗的时候,可没人会想着要在打败敌人前,就考虑着打败敌人后衣物的破损美观问题。
他更是注意到人群中像是带队头目的角色,身上的简易皮甲胸口或者腹部,都有着巨大的裂口破损,里面穿着的衣物都能看到,明显是缴获得来的。
那个破损,估计就是所谓‘骑士’马背上金属长枪捅刺出来的吧。
想到自己穿的简易皮甲似乎为了方便赶路每日穿脱,进行了轻质化修改,防护还不如人家破损的皮甲,他有些紧张的摸了摸胸口皮甲表面。
“怎么了?”巴塔尔教士看对方脸色不对,于是开口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年轻骑手立即回应。
随着靠近,年轻骑手可以越过前面不善的盯着他的数十人,看到了后面穿着正常的其他人了。
的确,远远看去,都没什么武装,顶多就是腰间带着一把匕首或者短刀而已。而他们的脚边,还放置着从背上卸下的小箱子,或者被木棍挑着的大箱子之类的。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些物资,而且里面男女都有,女性更多一些,穿着也很正常,神色也正常,不像是被盗匪胁迫的样子。
“我能过去靠近看看吗?”想到要为大伙负责,年轻骑手豁出去了,提出要穿过这数百人的队伍,到后面去看看。
“当然可以,大家都让开,麻烦让开一下。”
巴塔尔教士应了一声,随后大声呼吁,让前面的众人都让开一条可以供马匹穿行的道路。
前面的武装民众立即左右移开,让出了一条道路,而后面原本都坐下休息的民众们,则骂骂咧咧的重新爬起,搬着自己负责的箱子和物资,让出了一条歪歪扭扭的道路。
随后巴塔尔教士骑马走在前面,这位年轻骑手跟在后面。
“教士大人,咱们怎么停下了啊?这样走走歇歇,一天大伙能走多远?要我说,一口气走半天,中午休息一下,再走半天都行。”
狭窄的道路两旁,有信教的民众向教士抱怨。
巴塔尔教士笑笑:“前面碰到了一个商队,大家稍等,等一下咱们就启程,这不是正在商量谁让谁呢么。大家稍等。”
对于后面的提议,他就当没有听到。这不过是抱怨牢骚而已,因为每个人体力不同,体质也不一样,一个队伍能走多快,不是看队伍中行路最快那一批人的速度,恰恰相反,是队伍中速度最慢的那一批人,决定了一整支队伍的行动速度。
这还是基尔勇士教给他的一个道理。
这个道理简单却非常深刻,不止用在行路赶路上,其他许多事务都可以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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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他以前在长麦村驻村的时候,村子里治安的好坏,不是看最出息的那几家的年轻人如何如何,而是村子里最贫困最困难的那些村民。同时,村子里商量事情时,不是看有多少人同意某个提议,而是当村里最不同意某事的一些人松了口,事情才能办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