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桐低着头,摸了摸收起的枪柄,这才是最好的保命手段。
太子默默走到伍桐身边,后面三宰辅也缓缓走了进来,起居郎也跟了进来,太子轻轻撞了撞伍桐。
伍桐微微偏头看向太子。
你没事吧?
太子眨了眨眼睛。
伍桐也回眨眼:没事。
太子也低着头不看向四周了,伍桐又捅了捅他,太子似是想起什么一般跪到老皇帝的床榻前。
该站在这里的人,都站全了,不该来的人呢,也来了一个。
伍桐感觉自己站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刚才还想着要杀自己呢,就因为没能力杀死自己,才让他站在了这里。
真讽刺啊。
忌惮自己的能力,想用又不敢用,老皇帝这辈子活的突出一个矛盾。
他上位好歹也是真刀真枪挑上来的,死的时候确实被人下毒,还毒了五年才毒死的。
这五年,老皇帝到底受了多少罪,旁人也不得而知。
说起来,老皇帝苟延残喘五年好像还是自己的问题,要是两年前不给老皇帝解毒,恐怕老皇帝的痛苦时间能缩短两年。
老皇帝交代后事,三位宰辅和起居郎负责记录老皇帝的言行和他最后的话语。
童贯在中间为周皇传话,老皇帝现在就差一口气,进气多出气少,说的话只要不贴在嘴边根本听不清。
“...传位太子...”
“...三位宰辅尽心辅佐...太子登基国事不通,可勤问政事。”
太子抬起头看着老皇帝的脸,自从周皇的身体和精神状态让他难以下床之后,他就没有见过父皇了,没想到父皇现在虚弱至此,太子眼眸含泪,“儿臣谨记。”
夏邱看着太子,心道太子果然是重情之人,有此君主,周国休养生息十数年,未尝不可北望江山。
反倒是周巍在想如此仁善之名的太子,能否守住大周的半壁江山。
伍桐站在人群后,看着周皇已经睁不开的眼睛和不停嗫嚅的嘴唇,他稍稍退后半步,低声问着身边穿着白衣的老头,“凌太医,陛下的病是什么时候恶化的?”
“半年前。”凌太医对伍桐也不陌生,之前去罗英县赈灾的时候,他对伍桐的观感很好,也和孙景建立的很深的友谊,这位凌太医并不守旧,听说也是天博医学院的常客,所以伍桐问话他也没多想。
半年前。
伍桐点了点头,是个很敏锐的点,在这个时间段,应该有很多人能猜到自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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