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的陈设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和一个衣柜,而床上的老人正虚弱地倚靠在床头,斜着眼睛打量着来客。
皮特的眼神相当锐利,似乎完全没有受到病痛折磨的影响,光是扫过劳伦斯身上,便让劳伦斯觉得体温都降低了几度。
劳伦斯也同样有些好奇地看着皮特,除了尚且年幼的拿破仑与纳尔逊外,这还是劳伦斯亲眼见到的第一个历史名人。
“与后世记载的一样,个子不高,身材瘦小,但是浑身上下有一种独断和专横的气质,并且一言一行中都透露着一种独特的自豪感。”
劳伦斯将自己的目光收起,在心底默默地将眼前这个小老头和历史上的形象重合在一起。
皮特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劳伦斯,随后冷淡地说道:
“保利,这位是?”
保利没有接话,而是给劳伦斯使了个眼色。
劳伦斯也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步,对皮特鞠了一躬,行了个无可挑剔的礼节,随后自我介绍道:
“很荣幸见到您,尊敬的塔图姆伯爵,皮特阁下,我是劳伦斯·波拿巴,弗洛伦萨的骑士,保利总督的忠诚部下。”
一旁的保利听罢忍不住偷偷瞥了劳伦斯一眼,最后的那半句话,保利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的。
不过想到还得靠劳伦斯来治疗皮特,保利也只得微笑着点头表示认可。
皮特又看了劳伦斯一眼,随后就扭过头闭眼靠在床上,毫无兴趣地说道:
“保利的部下吗,有什么事吗?”
劳伦斯很清楚在巨大痛苦折磨下,任何人都会变得不耐烦与易怒,所以也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阁下,您的病情我有办法缓解。”
一听这话,皮特顿时睁开双眼,侧过头来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一番劳伦斯,冷笑说道:
“怎么?你也要给我放血?”
劳伦斯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心想怪不得那个马里亚作为私人医生却没被皮特带在身边,天天放血都给皮特放出心理阴影来了。
不过也不能怪皮特对放血这么抵触,实在是十八世纪的欧洲过于盛行这种离谱的疗法。
就连美国国父华盛顿在患了重病之后,也是被三位医生接连进行了四次放血,最后在当天晚上就不太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可见即使是达官贵人们也不见得能接受到多么正规的医疗。
小主,
“不不不,完全不会用到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