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四州?下四州?”文墨不解,张正给文墨解释道:“望海州、西青州、三圣州、风云州,并成下四州。下四州以普通人为主,各州广开灵院,招收凡人弟子,通过修炼达到上四州宗派的要求,便可进入宗派修行。神剑州、天罗州、青玄州、天极州是上四州,而上四州则没有普通人,那里的人带着修士血脉出生,在母体内就开始修行了。即便是脚夫、跑堂、杂役、下人也是有修为的。”
“最强的宗门是哪个?”凌战突然问。刘良摸了一下短须,不紧不慢的说:“上四州有七大宗门:神剑阁、万花宫、五行谷、百战门、天刀门、上清宗和无极宗,神剑阁修剑、天刀门练刀、上清宗重功法、无极宗重法术;百战门号称囊括除刀剑以外的所有技法;万花宫身法、幻术独步天下但只收女弟子;五行谷修行五行属性的功法,他们对敌时善用阵法,谷内的五行大阵据说鬼神难破。要说最强的当属神剑阁,人族八成的剑修都出自那里,同阶对战罕有败绩。神剑阁阁主很多年前就已是圣者境巅峰,现在说不定已经是灵者境了。最厉害的是神剑山里有战神的佩剑,整个神剑阁有战神的庇护。文墨用剑,保不齐就会被神剑阁相中,只是你这性子不太适合去。不过现在你们考虑这些还为时过早,当下就是要不断提升修为和战力。三圣州的实力是下四州最弱的,每次仅有百人能够入选,能有一两个被七大宗选上的就不错了,上次潮选三圣州没有一个被七大宗看上的。所以,你们想被选中,就要更加勤奋的修炼。”
童猛也站起来,扫视了一下二十六名学员,厉声道:“距离潮选满打满算还有十八个月,这次潮选轮到我们三圣州主办,地点自然在三圣城,省去了长途跋涉,但是我们按照惯例会到鎏金城的磐石灵院修炼三个月,主要是学习一下那里的技法,磐石灵院的防御技法在三圣州是最强的,而其他技法也非俗品。在那里的修炼结束以后我们直接从鎏金城赶赴三圣城,以我们的速度至少要一个月,我们三位教习商量着这次提前一些时日去鎏金城,我粗略算了一下,我们在青石灵院修炼的时间还有一年零……嗯,反正是一年多,所以在出发去鎏金城之前,你们应该拼命的修炼,最好全都都能达到武者境,都去潮选的擂台上试试身手。”
现在的青石灵院,即便是在夜里,演武场依旧是热火朝天,二十六个学员在苦练技法,文墨和刘坤在对战。二人的兵器都是长剑,使用都是七星剑法,但交手时刘坤完全处于下风,看起来更像是文墨在刻意指导刘坤。五十几个回合后,文墨的剑尖抵在刘坤胸前,而刘坤的剑已经安静的躺在地上了。刘坤摇摇头说:“若不是你留手,我恐怕连二十个回合都坚持不到。”
二十六个学员围坐在演武场,交流心得。刘坤说:“文墨和凌战年龄最小,修为和战力却是最高,明明是最晚修习技法但却比我们娴熟,这才几个月的光景,文墨的剑法已经毫无破绽了,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把你的方法告诉大家,现在咱们的技法从层次上本就吃亏,如果现有的技法再练不好,就真的没什么竞争力了。”
“循规蹈矩不如真刀真枪。”文墨似乎答非所问,大家习惯的看向凌战,因为文墨通常都是说句简短且不着边际的话,再由凌战解释其中的意思。
凌战清了清嗓子,说:“我和文墨来之前,一直在想灵院的学生们究竟是什么实力,我俩会不会被落下很远。到了灵院才知道,你们每天就是练功、切磋。我觉得你们没有把技法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甚至没有领悟到技法的精髓。刚才刘坤师兄用的七星剑法,不能说练的不好,但是应变不足。每次出招都能被竹子哥料到,那能不输吗?现在大家的身体本能反应还不够,见招拆招的能力还差得多。这种能力是需要在实战中得到提高的,向咱们这样的切磋进展太慢,彼此间太熟悉,舍不得下狠手,和真正的搏杀是没法比的。”
“真正的搏杀?我们去哪找对手啊?再者说,那样也太危险了!”说话的是李勉只比刘坤小了两个月。
“进山,杀妖兽”文墨又只说了五个字。
凌战突然压低了声音说:“我打听过了,青石城西面的青石山,二三百年以前城里有人以打猎为生,但是后来都跑去经商了,就没人再去冒这个险,就连开采青石也都是在山脉外围活动。我估摸着这么久没人进山,那里的妖兽一定不少,妖晶定然相当的丰富,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采到些稀有灵植,到时候咱们不光在战力上能得到提升,收获的妖晶和灵植对修为也是大有益处。”听到这里,刘坤等人开始摩拳擦掌,眼神变得炽热。
“不过”
文墨突然吐出两个字,凌战也变化了一个严肃的表情说:“不过这种修炼,受伤在所难免,咱们二十多人一起行动,我和竹子哥恐怕照顾不过来这么多人,所以要把三位教习拉上,而且不管是谁都不能单独行动,三五结伴也不行。只要听我俩的,我就能保证大家一个不少的回来,前提是不能遇到高阶的妖兽。”“那就别往深山里面去,往山里走个三五十里路也就差不多了。”刘坤也严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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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灵院正堂内。
“不行,绝对不行!一旦有个闪失,我们怎么和你们的父母家人交代?”刘良对于去山里修炼的提议表示了反对。
凌战一拧眉头,大声的说:“刘教习,现在灵院里修炼根本体会不到什么是生死较量,相互切磋所起到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小了。我们青石本就排在灵院排行的最末,功法、技法上就不说了,单单就说人数上就比人家差得远,人家一天换一个对手能打一两年。虽说那些大的灵院风气不如咱们,但是正因为相互排挤,切磋的时候才动真格的。咱们这么练下去,真的练不出什么了。”
童猛摸了摸脑袋,看着刘良,缓缓地说:“刘兄,我觉得凌战说的有些道理,实力上的差距就在那摆着,按照正常的修炼速度,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现在每天除了修炼功法就是相互切磋,进展的确越来越迟缓,这么按部就班的不如就走一步险棋。再说,打不过咱不会跑吗?”
文墨突然站起来,向张正施礼道:“张教习,请问其他灵院会有这样的历练吗?”
张正略加思索,说:“三圣州的灵院铁定是没有的,据说南面望海州的盛海灵院有过海上修炼的经历。还有西青州有几所灵院会到山里修炼,因为西青州的灵院本身就是依山而建的,但是他们是修炼功法,好像是因为山里的灵气更浓郁。我听说有的灵院也想到过这层,但最后都没成行。灵院不比宗门,在宗门死几个学艺不精的弟子算不得什么。但是在灵院莫说丧命,就算学员受了重点的伤都无法向其家里交待。”
“不历生死,何以成大事?”文墨非常坚定。刘良语重心长的说:“你们还太小了,这种出生入死的事情对于你们来说太危险。”“只要三位教习肯同行,我敢保师兄们性命无虞,且只伤皮肉、不损筋骨。”文墨十分难得的说了这么长一句话。
张正也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刘良的肩膀,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就同他们走上一趟,有什么闪失,我扛着。”
刘良还想说些什么,只见张正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转身对孩子们说:“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入山之后听从安排,绝不允许擅自行动,而且入山不得超过五十里,咱们就在五十里这个圈子里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