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此事,诸多朝臣已然愈发瞧出聂景琛意图早日摆脱阻碍坐上帝位、正式执掌生杀大权的野心,但毕竟身为人臣,除了唏嘘之外,却也无可奈何。再者,鲁王聂景迟虽然对外堂堂正正,在众人尚不得知之处,或许他也做了什么并不干净的事。
殿中气氛一度降至冰点,无人敢开口多言。半晌,一直沉默着的沈余娇开口道:“不如将此事,全权交由刑部与大理寺联合负责。圣上之死是大事,无论凶手是谁都该认真彻查,不可妄下定论。臣妾只怕,除了匕首之外,还有旁人动了手。”
她一边说着,一边有些担忧地望向身前不远处的白瑢。白瑢却只是投来一个抚慰的眼神,而后弯唇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下朝之后,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便径直前往大理寺,开始增派人手调查。
因担忧外部势力蠢蠢欲动,聂擎渊驾崩一事尚只在宫里传开。不过大理寺处在城中,众官员来来去去,也难免被百姓们瞧见。遇着好奇上来问的,也只能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然而此事能掩盖的时日不多,必须在三日之内查出真相。
凤鸣宫。
身负嫌疑的白瑢被要求留在凤鸣宫中,沈余娇便亲自前来探望。她在她对面坐下,面色凝重:“娘娘,臣妾给您的那些药……”
“我都处理好了,阿娇无需担心。”白瑢只是微微一笑,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而温柔,“纵使他们能查出些什么,那又如何呢?我本就已经垂垂老矣,也不再能掀得起什么波澜了。”
“所以,莫非真是太子殿下亲手弑君?”
白瑢顿了一顿,才道:“也许吧。”她抬眼瞧着沈余娇的眸子,“那是你皇兄的龙纹匕首,全天下只此一把,阿娇不该认不出来。”
沈余娇将目光移了开去:“……我只是有些惊讶。”
“这天下的男子待你好,若非中意,便是有意利用你。他待一人的好,算不得什么。”白瑢捧起身前桌案上的一盏茶,“我知道在迟儿入天牢之后,阿娇难得同琛儿有了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他爱你不假,但这么些年有心利用你也是真……莫要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