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洛戈自言自语地下了床,平常起床他有着十足的活力,恨不得开门就砍几头恶魔发泄一下这过剩的精力,可今天起床后他却觉得疲惫不堪,像是有沉重的镣铐栓在身上,每一步伯洛戈都是在负重前进。
推开门,熟悉的客厅、熟悉的厨房、熟悉的、从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喊声。
一切都正常的不行,与往日所经历的日子一模一样。
伯洛戈洗漱,换了身衣服,习惯性地走到厨房准备起了早餐,因这疲惫的精神,这次做饭伯洛戈显然没什么兴趣,随意地准备了一下,就端到了客厅里。
看了眼时间,该叫帕尔默起床了,伯洛戈用力地敲了几下门板,推开门,一股地下室的阴暗气息迎面而来,伯洛戈觉得帕尔默的房间该通通风了。
伯洛戈喊道,“帕尔默。”
帕尔默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翻了个身,抱起被子继续睡。
帕尔默很喜欢抱着被子睡,所以他的床上有着两套被子,用他的话说,这一习惯源自他的童年,那时他很喜欢偷偷把来卡放进屋子里,然后抱着来卡睡,虽然后来变成来卡抱着帕尔默睡了。
伯洛戈没兴趣评判帕尔默的这一习惯,他现在只想赶快把帕尔默弄醒,然后开始今天的工作。
“醒醒。”
“等一会,等一会。”
帕尔默又翻了个身,换做往常,他已经老老实实地起床了,可今天不知为何,帕尔默也觉得疲惫至极,只想烂在床上,就像一颗在地下室潮湿土壤里生长的枝芽。
伯洛戈默默地走到窗前,当言语不管用时,他习惯于实际行动,一把扯开窗帘,瞬间充满寒意的狂风涌入室内。
冷彻的温度令伯洛戈困倦的意识当即清醒了过来,同样清醒的还有帕尔默,这种温度就像有人把冷水倒在身上一样。
帕尔默裹紧了被子,把自己弄的像只肥硕的蝉蛹,伯洛戈则呆呆地注视着窗外,几秒后震惊的情绪从眼底溢出,与此同时快要被遗忘的噩梦如潮水般归来。
自由港,原初之物,厄文·弗来舍尔,迎面而来的列车……
“该死的,快起来,帕尔默!”
伯洛戈一把掀开了帕尔默的被子,不顾帕尔默的反抗,硬生生地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帕尔默正想抱怨伯洛戈的暴行,他的头被伯洛戈一把按在了窗户上,窗外飞逝的景色映入眼中。
皎洁的月光映亮了昏暗,一望无际的旷野如同迅速转动的画卷,快速抛向后方,阵阵轰隆声从前方响起,伴随着车厢的摇晃,两人所处的房间也随之震动。
“伯洛戈……”
帕尔默茫然地转过头,这一幕所带来的信息显然令帕尔默的思维迟钝了起来,现在他只能将思考寄托在伯洛戈的身上。
“这里不是家!”
伯洛戈对帕尔默大吼,让帕尔默清醒过来,愣神了几秒后,帕尔默与伯洛戈一并看向房子的出口。
帕尔默复述着记忆,“我记得我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忽然哈特把我叫了起来,然后我抬头就看到了一辆列车头撞穿了车厢……”
“我和你差不多,”伯洛戈说,“但我的记忆要比你曲折些。”
伯洛戈记得自己抓住了厄文,但不等他逃离车厢,列车头就撞了过来,在所有人之中,他和厄文是最先被撞击到的。
然后于此地苏醒。
这情况太诡异了,帕尔默将选择权交给伯洛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