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淹过棋盘,却无法影响棋盘上的物件分毫,猩红的纤细血液手臂挥起,如同延伸的细长蛛脚,白鸥抓起牌堆,卡牌相互摩擦,发出清亮的洗牌声。
“完蛋啦!”
辛德瑞拉等不到新一轮的事件了,她拽下了大把的黑色绒毛,整个人都在海水的裹挟下,撞向下一节车厢,几乎是在瞬间,海水就将她完全吞没。
厄文没法再小心翼翼地前进了,他麻利地脱掉外套,一头扎进了水里,迅速地向前游去,身影灵巧的像只鲨鱼。
伯洛戈在初稿里读到过这部分,厄文当过一段时间的海员,还在一个暴风雨夜里锤杀了他的船长,他带着大把的钞票跳进了海里,不知道游了多久后,再次被冲上海岸。
厄文去营救辛德瑞拉了,伯洛戈则转头开始抽卡,祈祷着有扭转局面的事件卡出现,或者试试帕尔默那倒霉运气,再来一张抽水马桶也不错。
想法很好,但现实有些苛刻,水面迅速上涨,伯洛戈整个人已经浮了起来,头快要顶到车顶,呼吸空间越来越少。
水面之下,白鸥依旧兴奋地把弄着牌堆,等待着其他人来抽卡,伯洛戈深呼吸,憋了一口气后下潜了进去,奋力地游动到棋桌旁,在浑浊阴暗的水里胡乱地拿取了一张。
再次浮出水面,留给几人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少了,帕尔默甚至都开始说起了胡话,手里还环保着哈特的脑袋,以免让这家伙溺水而死,但从哈特那沉沉浮浮的状态来看,还不如让哈特死个痛快了。
伯洛戈用力地眨了眨眼,试着看清自己抽到了什么牌,但不等他看仔细,手中的卡牌便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不见。
“祸不单行!”
白鸥兴奋地怪叫着,紧接着密密麻麻的摩擦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外界有成千上万的游蛇正缠绕着车厢,坚硬的鳞片与金属刮擦,尖锐高频的鸣响在密闭的空间内回荡不绝。
帕尔默的脸色惨白了起来,其他人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人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直到帕尔默再次打破了死寂。
“伯洛戈……你还记得我们前不久看的那部电影吗?”
帕尔默说着咽了咽口水,伯洛戈对此点点头,他还记得那部影片,就连剧情也记忆的很清晰,因为那是一部低成本的恐怖片,剧情是简单至极的大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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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洛戈说,“叫……狂蟒什么的吧?”
帕尔默麻木地点头,下一刻摩擦声变得越发响亮,紧接着一头又一头的蟒蛇从缝隙里钻了进来,银白的身影在水里狂舞不止。
“你们整天都在看些什么啊!”
艾缪当即尖叫了起来,胡乱地挥起匕首,割开了一头头蟒蛇的身子,鲜血融入了水中,反而激起了蟒蛇们的野性,它们更加用力地游动,朝着其他人咬去,一瞬间水面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激流带来的阻力极大,即便是伯洛戈也难以从容地挥起利剑,去砍杀这些蟒蛇,他更想不到,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差,抽到一次又一次的恶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