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萨尼尔说着扼住了无言者的喉咙,稍适用力,无言者体表的以太辉光彻底熄灭了下去,扭曲与断裂声在他的体内节节响起。
更加高亢的以太侵入了无言者的身体,在接触的瞬间便击穿了无言者的矩魂临界,紧接着彻底侵袭炼金矩阵。
对于这样的结局,无言者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现在所面对的,是秩序局历届以来,杀伤性最强的一位荣光者。
不止是秩序局,放眼整个世界历史,也是少有的恐怖存在。
无言者忽然产生了些许的好奇,当初秘密战争最盛大的一幕他并不在场,他很好奇那一次耐萨尼尔与锡林之间,究竟谁才是最锋利的剑刃。
思绪中断,耐萨尼尔扭断了无言者的脖子,以太大肆破坏他的尸体,很快肉体枯萎干瘪了下来,如同经过风蚀的建筑,湮灭成一片片的尘埃散落。
将伯洛戈打的喘不过来气的无言者就这样倒下了,死在了荣光者的手中。
伯洛戈努力维系着意志,他知道自己还不能死去,提起精神,挣扎着对耐萨尼尔说道。
“有个人,有个和无言者完全不同的人,他一身黑袍……”
那怪异的联系牵动着伯洛戈的内心。
“哦?伱是指它吗?”
耐萨尼尔转身,正面朝向伯洛戈,也是在这时,伯洛戈才发觉耐萨尼尔的另一只手上,正拎着一具尸体。
仔细观察下,伯洛戈发现那并不是尸体,黑袍之下包裹的是一具由机械打造的躯壳。
“我猜是侍王盾卫的刺客,他想破坏我们和国王秘剑之间的谈判。”
耐萨尼尔面不改色地说谎,“至于这个东西,一具受到支配的支配物而已,真正的主人不在这。”
将躯壳丢在地上,金属的嗡鸣声不断,伯洛戈直愣愣地注视着这一地残骸,耐萨尼尔说的对,支配躯壳的主人不在了,他感受不到那诡异的联系了。
视野陷入黑暗,脱力的伯洛戈重重地倒了下去。
……
猩红的光芒过后,错位的异感从周身传来,仿佛整个人被切成了碎块,又重新拼凑起来,神经与脑海里残留着怪诞感,喉咙与鼻尖泛起铁锈味,像是刚从巨兽的胃袋里爬出。
视野重新恢复时,格雷已穿越血移之剑劈开的猩红疤痕,结束了曲径穿梭,抵达了一处阴暗的空间内。
格雷没有立刻展开行动,拄起猩红长剑,曲径穿梭的影响还未结束,过度使用恩赐后的疲惫感也袭卷上了他的心神。
好在格雷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了,自从成为了僭主的债务人,凭借着血移之剑可以劈开曲径的特性,格雷成为了僭主的使者,自由穿梭在各个地区内,奔波不止。
长时间使用曲径下,格雷觉得自己对于曲径逐渐产生了抗性,就像自己早已习惯大裂隙内这阴暗潮湿的生活一样。
抗性产生的同时,影响在也深入,有几次在那些灰色医生的诊断下,他们发现格雷身体的骨骼产生了小幅度的变形,就连内脏的位置也出现了一定的偏差。
格雷并不在意这些。
迈上阶梯,走入狭窄的走廊内,昏暗的空间内回荡着电流的沙沙声,隐约间能听到人们谈话的声响。
格雷来到黑暗尽头的大门前,推开门,一个不算大的客厅映入眼帘。
许许多多的电视堆积在了一起,宛如一面墙壁般,破旧的沙发上,一个模糊蠕动的黑影坐在其上,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发出刺耳的笑声。
格雷简单地看了眼电视的内容,画面里无言者们正与秩序局开战,整片工业区被战火覆盖,狂躁的以太怒吼咆哮。
“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格雷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双手抱胸,声音冷漠。
“稍等,稍等片刻,”僭主的身子向前探去,眼睛几乎要贴在了电视屏幕上,“就快结束了。”
电视内的画面切换到了封闭大楼内,无言者成为了僭主的耳目,窥探着内部的厮杀。
众多黑甲的身影里,格雷也留意到了那道黑袍的身影,紧接着黑袍身影转过身,似乎在对追击的伯洛戈说些什么,一张银白的面具展露出来。
格雷记得这个人,前不久自己刚为他们送去了大量的灵魂,这时起格雷才注意到,自己根本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为僭主工作的日子里,格雷的态度很是消极,准确说,他对一切事都没有什么在意的想法,一切都毫无意义。
但这一刻不知为何,他对于那个身影也产生了好奇心。
黑袍人离开了,接着就是伯洛戈与无言者的厮杀,电视只能传递画面,无法将以太的轰鸣一并传递过来,为此格雷没有发觉无言者之间以太强度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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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呈现给格雷的,只是一阵可怕的爆炸后,仅存的一名无言者突然变得强大了起来,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了伯洛戈。
然后伯洛戈汲取了无言者的以太。
“对!就是这一刻!”
僭主忽然兴奋地大叫了起来,他拿起遥控器拨动着画面,前进的影像开始倒退、放大、变慢,他整个人几乎都扑在了电视机上,仔细地打量着伯洛戈的动作。
“哈……我猜对了!果然是你啊!”
僭主声音扭曲病态了起来,松开电视机,他缓缓向后退去,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