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潜藏的同时,伯洛戈的内心也涌现起了些许的不安,从他入职以来,这还是他一次参与,如此大规模的超凡冲突,不同的秘能交叠在了一起,令战场变成了一处疯狂之地,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某个举动,是否会触发敌人的某种秘能,进而引来死亡。
雾气笼罩的战场,血腥味、哀嚎声和令人毛骨悚然的风声交织成一片,使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异常诡异恐怖。
精神高度紧绷,令许多人都疲惫不堪,可他们必须坚持下去,稍有松懈,便是死亡。
就是如此绝望的情景下,这反而成为了伯洛戈的游乐园,他居然感到了几分惬意。
这令伯洛戈想起自己第一年的实习生涯,那时伯洛戈就是这样,藏在黑暗里,对敌人施加持续不断的恐惧,在他们绝望的嚎叫声中,斩断他们的生命。
因战斗的激烈,整个战场正不断扩大,凝华者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在一点点散开,就算他们收整了阵型,也只是几人抱团而已,还是有一部分人在持续的交战中,靠近了边缘区域,更不要说,还有些人正朝着铁棺靠近,试图夺取战场上最具价值的目标。
伯洛戈盯上了他们,光是看那铁棺的外形,伯洛戈就能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锡林,这场漩涡的核心。
……
丹泰艰难地突破了外勤职员们的防线,率领着几位秘剑成功靠近了铁棺,作为目前为数不多的负权者,他身担着极为重要的使命,那就是抢夺锡林的尸体。
现在那具铁棺近在咫尺,看守它的,也只是两个祷信者而已,至于玛莫、这位古老的荣光者,丹泰对其并不放在心上。
玛莫的苍老不止是身体机能的苍老,更是炼金矩阵的老化,他就像一台锈迹斑斑的、年迈的机器,哪怕身负着荣光者的力量,在这个超越他的时代,他的力量也显得羸弱了起来,更不要说,为了削弱衰败之疫,他已经陷入了以太枯竭之中。
一想到自己说不定,还能趁着虚弱,斩杀一位荣光者,丹泰不禁感到一阵兴奋,一旦成功,自己一定会得到王室的重视,在未来的某一个日,拥有席位,乃至获得那至高秘剑。
欲望的驱使下,丹泰充满了动力,大步向前,这一刻就连列比乌斯也无法阻止他,尽管绝大部分的刃咬之狼已被唤醒,但它们一致包围起了红犬,只要列比乌斯不参战,红犬也不会参战,可平衡一旦打破,守垒者之间的纷争,将会把这场混战推向疯狂的极端。
对于丹泰而言,这是最完美的时刻了。
“跟上我!”
丹泰对着其他人说道,但过了几秒钟,却没有任何回应。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丹泰停下了脚步,看向自己的四周,跟随自己一同行动的秘剑们都消失了。
雾气的遮蔽下,可视距离无比狭窄,而且衰败之疫还在扰动以太的力量,过远的目标,丹泰只能通过模糊的以太弧光,与以太反应来判断位置。
简单的感知下,他发觉周围数米内,没有任何人在。
丹泰的心忽然冷了下来,可怕的危机感在脑海里炸裂,也是在这一刻,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身后靠近。
轰然的剧痛贯穿了他的背部,几乎要从胸口钻出来。
伐虐锯斧一击几乎劈开了丹泰的肩膀,引擎的轰鸣声如同邪恶的心脏般嘶哑地跳动着,每一次引擎的呼吸都会送出一声令人胆寒的嘶鸣,近距离听,这些声音那么刺耳,令人想要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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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把冰冷的金属造物,可在饮血的那一刻,它像是具备了机械感般,锯齿状的斧刃如同交错的齿轮,一把高速转动的链锯。
伴随着斧刃钻入血肉之中,链锯的轰轰声越来越近了,它的尖锐刺耳的响声让人害怕,不停地旋转摩擦的锯齿发出了寒冷的亮光,一旦它开始切割肉体,那可怕的声音就传遍整个空间。
丹泰能听到肉被撕裂成片的声音,听到珍贵的骨头被碾碎的声音,头脑里的思维在那些声音的轻轻伴奏下变得迷离和模糊。
他也尝试过反击,可这时他才感到有另一股更加微弱的冰冷刺穿了自己的脊椎。
丹泰被欲望的狂喜冲昏了头脑,他根本没有留意到伯洛戈的靠近,也没有察觉到,除了伐虐锯斧带来的痛苦外,怨咬也早已切断了他的脊椎。
以太不再听从丹泰的呼唤,无比沉默。
当伯洛戈给予敌人重创时,加护·吮魂篡魄会配合伐虐锯斧,吞噬敌人的鲜血时,也一并汲取着以太,伯洛戈逐渐意识到,只要自己给予敌人足够的重创、击穿矩魂临界的保护,自己就能利用这样近乎死循环般的攻势,彻底抹杀敌人所有反抗的能力。
一瞬间,在丹泰窒息的哀鸣中,血腥味和肉渣的气味充满了整个区域,这种味道让人想要呕吐。那些肌肉和血液的混合物被漫不经心地丢在地上,鲜血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腥红色的河流,它们的气味像是毁灭精神的尖叫。
重重的折磨下,丹泰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一点点地磨灭,骇魂之容顺势爆发,惊悚的幻觉在他的脑海里重叠,一连串的力量重叠在了一起,令他彻底丧失了思维的能力,还有生命。
伯洛戈随意地抛开丹泰的尸体,他的血液被手斧吸干,以太被伯洛戈夺尽,这一刻他再无任何的价值。
感受着身体的充盈,伯洛戈朝着艾缪与巴德尔大步走来。
巴德尔保持着高度警觉,雾气的遮蔽令他无法确定那个可怖身影的身份,当伯洛戈的身影逐渐清晰时,他的心神才安定了下来。
也是在这时,巴德尔才注意到,因为自己长年身处升华炉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伯洛戈那残暴的手段。这令巴德尔有些反胃。
一旁的艾缪见此没有丝毫的不适,她甚至不在乎伯洛戈身上的肉渣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