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以世界树为道种，触及至尊道路后，只需参悟混沌法则，走完至尊道路即可……”

凰羽少女话语轻柔，嗓音清脆，唇齿启动时宛如玉珠流转，让人心境宁和，仿佛置身于一片净土中，忘却了所有烦恼。

苏羽认真聆听，然后又试探性地言及了十凶、无终仙王、轮回仙王现状。

两位女至尊眸光微动，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佩戴光明仙金手镯的女子开口道：“十凶？殿下说的是七王吧！”

“真龙、神凰、神蛄、鲲鹏、麒麟、九幽獓、天角蚁，这七族血脉绝伦，被诸域成为七凶！”

“只有七个？九叶剑草、打神石、雷灵族呢？难道仙战尚未爆发？不对，雷帝活到了乱古纪元，他现在应该还尚未崛起！”

苏羽内心暗忖，内心疑问更多。

他能肯定自己还是在九天古界，而且极有可能在禁区。

既然禁区已经出现，那仙古大战必然开启了。

九天的禁区，绝大部分是那些仙域驰援九天，抗击异域的仙王所创建，少量是原着中教出九位真仙，一位仙帝的仙王残念开创的。

面对苏羽的询问，两位女至尊没有隐瞒，将具体情况如实告知。

“七万年前，异域九位不朽之王叩关，和边荒七王爆发大战。”

“那场大战中，朱雀王、九幽王和天缺禁区主人九叶王陨落。九天烽火起，尊上从仙域来此，助九天十地击退了异域大军！”

侍女的声音很平静，不过那股自矜之意，以及出身仙域的高傲还是掩饰不住，和末法纪元的生灵截然不同。

苏羽表面古井无波，实则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实在难以平静。

异域和九天十地的战争分三个时间段，故而切割了仙古纪元，分为前期、中期、末期。

前两次大战并不激烈，没有涉及到最激烈的残酷血战。

第二次大战中，长生王家的始祖以禁忌法击杀了一尊不朽之王，平定了边荒动乱，这也是平乱诀的由来。

而眼下三王陨落，这个时间段应该仙古末期。也就是说……

那场血雨滔天的大战即将爆发。

“难怪……”

苏羽轻叹，知道了曾经他目睹麒麟不死药梦道时，那股痛彻心扉，想要杀尽一切，癫狂入魔的感觉从何而来。

生在这个时代，实在是最大的悲哀。

眼睁睁地看着亲故战死，见证这片天地毁灭，世界树崩塌，亿万万生灵被屠戮，那种悲意实在让人意难平。

“这就是我的前世吗？生于仙古，战死边荒，带着遗憾落幕……”

苏羽眸光暗澹，明白了很多。

他强打精神，没有再说什么，对两位侍女致谢，然后脚步虚浮地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居室内，月桂熏香丝丝缕缕，带着仙道雾霭的精纯清香，渲染的这片光阴无比朦胧，一切都陷入了若隐若无中，既虚幻，又真实，给人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看着布局精致，点缀五彩翎羽的雅阙，苏羽神色莫名，那股莫名的伤感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让他难以陷入悟道境，只是怔怔地注视着前方。

恍忽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位窈窕，带着仙桂香气的女仙，一种酸涩感从心灵深处出现，让人欲垂泪。

愧疚、哀恸、痛苦、无力……这一刻，俊美男子眼中夹杂了太多负面情绪。

在这里，他欠下了很多因果……

那股仙劫之光猎猎而动，血光笼罩混沌元神，让一位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变成了杀戮君主。

“唉……”

苏羽轻叹，将这股情绪强行压下，布满血丝的眸子又复归明亮，变的澄澈无瑕。

逝古不可追寻，只要成就永恒，掌握逆转时光长河的能力，一切都能挽回。

万物皆虚，只有自己经历的才是真！

“可惜了，异域被石昊覆灭了，等到回归后世，我连复仇的目标都没有……”苏羽呢喃，觉得这种命运很讽刺，让他内心很不舒服。

良久后，他重新回归本心，内心无澜。

一切都是实力不足的原因，弱者的哀泣有何用？

不过是强者身后的点缀，既无用于现在，也无益于过去、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