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洋火机,挺眼熟这玩意儿!”
两杆烟枪,点着烟后,吧嗒吧嗒的抽着,学员不经意的一句话,像是提醒到了李峰,眯着眼睛看着这位学员,回想着档案里,他的家庭背景。
“眼熟,这玩意可不多呐!”
一把把打火机夺了回来,李峰故作宝贝的样子,话里话外,想套一套,学员是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火机。
“是不多,火柴票都难弄,更何况这玩意,我小时候在家里时,好像见过这玩意,当时,应该是娄副科长拿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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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玩意恐怕还真没那么简单,这娄家可真的是老阴批,双方合作都是不声不响的,老娄既然拿过这个火机,去他们家,恐怕,他们家也没那么简单。
“钱巴拉,跟我说说,你爸好像不在厂里吧,记得当时是你妈带你来报的名,娄副科长还去过你家?”
还得是感谢郑朝阳的那份档案,比厂里边详细的多了,加上李峰“过目不忘”的本领,立马联想到娄家扎的根,到底有多深。
“我爸船员,经常跑船,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趟,有时候还得个把月,我妈不带我,我也不敢来呐!”
毕竟是年轻人,好糊弄,没听出李峰想要探听的意味,一股脑的把家里的琐碎事,跟李教练全嘟噜了出来。
微微眯着眼睛的李峰,略微点了点头,海员这个职业,现在还真的比较少。
这年代大部分,还都是渔民,这个钱巴拉的母亲,既然在厂里,恐怕跟娄家,有着说不明的千丝万缕联系,就冲娄副科长带着这个“打火机令牌”过去,可见一般。
“嘿,被你瞧出来了,娄副科长走的时候送我的,当然,可能没经过他同意。”
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李峰做出了烟民都懂的动作,什么你的火柴我的火机,那是兄弟们大家的,哪杆老烟枪没忘还过朋友的打火机。
“嘿嘿,那您这白得一便宜,这玩意不好弄!”
“李教练,后边还会有车来么,这一直没属于我的,老是眼巴巴瞅别人车,这不是……”
话聊了半晌,钱巴拉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眼看第一次五十辆,第二次三十辆,第三次只有十辆,眼见着增加的少了,还有将近一小半的学员没定车辆,可不就着急上火么。
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抓紧训练,通过考核,拿到驾照,要是能给个工作,那就更完美了。
眼见第一步迈的都艰难,当初没选择站在驾驶位上举手的,大腿都拍肿了。
“什么叫属于你的,那都是公家的,谁叫你当时考试分数低了点,你分高了,你也上车了,胆子不够大,学习也不好,你说你要是我,车分不分你。”
烟抽完了,李大本事提起裤子不认人了,大道理说了一通,总结一句话,要车没有,要命一条。
自己还眼巴巴等着呢,几天没联系自己去提车了,看样子上边也被榨干了。
“李教练,刚才来电话,要您亲自接!”
傻了眼的钱巴拉还想拉住李教练,好好找组织谈谈心,表达自己追求进步的想法,结果,被那边呼哧呼哧跑过来的的童耳朵给打断了。
“要我亲自接?”
稍微原理了停车场那边,李峰的耳朵总算好使了一点,看着面红耳赤吐着舌头的童耳朵,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心瞬间揪了起来。
“是的,他直接说你的名字,我问对方是谁,他也不告诉我,声音比较严厉,直接说让你接,我没敢多说什么,赶紧跑过来了!”
童耳朵喘着粗气,看得出被电话里的人给吓到了,能直呼李峰名字的,不用想也比他的官儿大,而且是大很多的那种。
拍了拍脑门儿,李峰这时候感觉头皮发麻了,舔了舔嘴角,两条腿跟上了发条似的,僵硬的往办公室那边挪去,感觉是上刑场似的。
童耳朵看着李教练远去的背影,刚想喘两口气歇一歇,无奈又跟了上去,只留下钱巴拉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一把推开房间门,看着桌子上横着的红色电话筒,李峰咽了咽口水,心一横,一把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