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桔红色的剥了皮的橘子团,整整齐齐递给了李峰,丁大夫见他接过,低着头又开始了剥第二个,这不清楚的人看见,指不定还以为新婚娇妻,心疼丈夫呢。
“算了,我尝尝味就行了,你不行也早点歇着,这几天辛苦了。”
看着低头不说话的丁大夫,李峰自认自己年轻,有些把握不住,视察完准备闪人,现在能好好睡一觉可都是个遥远的梦,半夜要么在床上,要么在车上,要么在宾馆门口和学员插科打诨,也是辛苦坏了。
“你,没有话想对我说么?”
刚转过身,走到了门口,身后冷幽幽的传来了这么一句,可是把李大官人,给吓坏了。
“那个,丁大夫,咱们之间,之前的事儿,那都是…”
误会两个字儿,还没说完,就听见办公室那边。
“叮铃铃,叮铃铃!”的电话铃声。
俩人对视了一眼,丁大夫羞红了脸,把李峰推了出去,自己也赶紧上楼,准备找药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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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这才几点,咋又有车子!”
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之前有多爽,现在就有多难受,果然,该还的债,总是要还的。
“喂,我是李峰!”
“东三省的来了?我这边马上准备。”
来不及想,为啥南边的都到差不多了,这北边的慢吞吞的才过来。
“啪!”的一声,李峰迅速挂完电话,吹起了口袋里的哨子,楼上楼下,有些甚至刚躺下,正准备休息的,听到哨音,立马掀起被子,往身上套着衣服。
“这样下去,会累垮的!”
早已拿好了药箱的丁大夫,看着李峰急匆匆的从办公室里出来,一脸关切的说道。
“没事,还好都是年轻人,不然,恐怕真招架不住,今天公交车就不用去了,三个省的人,小车差不多就够了!”
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别的不说,至少脸上的胡茬都长了出来,略有憔悴的李峰,看着学员们一个接一个从楼梯上往下跳,略微安抚了一下丁大夫。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院儿那边的人,逐渐已经适应了这边隔三差五的哨子声,听出了跟他们集合哨的不同,神色自然的在那边隔墙看着这边。
“啧啧啧,前些天还说他们辛苦,没想到比咱们更辛苦,班副,还有不少女同志咧,怎么受得了的嘛!”
依旧是那间宿舍,熄灯号才吹了不久,班副在下铺的桌子边借着台灯写信,新下连不久的新兵,满意按耐心中的疑惑,想要探探口风。
“这真的是把女咧当男咧用,男咧当牲口使,大晚上,都不给人睡咯!”
“看看人家,在看看你,人家一个月,比你三个月来的都利索,真应该把你丢战场上见见世面,再紧急集合给我拉了胯,你看我收拾不收拾你。”
闷着被子的老班长,看来也是被哨声惊醒,意识到不是自己这边的后,没好气的训斥起了这个不听话的屌兵。
“班长,我靳开来虽然是新兵,但要到了上了战场,绝对不会给您丢脸,可这时候,也没仗打,我想去也没内地儿去!”
“闭嘴,赶紧睡觉,想什么呢整天,还打仗,打仗也轮不到你小子去,先把你的嘴管好,别整天放岔子,不然,早晚得吃亏。”
老班长翻了个身子,可能也是个表面严肃,内心柔和的人,言语间,作为过来人想要提点他一番,却没想到,十几年后,这位微不足道的新兵蛋子,能拯救了一个连队。
“同志们,你们辛苦了,这个点儿,本来应该让你们休息的。”
这次不同,亲自来接站的,有几位两会办的领导,李峰那次开会的时候,还见过一面,只是名字骤然想不起来罢了。
这共和国的长子,在这个年代,地位可不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