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清楚,他就是一个武夫,让他上战场杀敌,亦或者作为一个杀手,刺杀,或许无往而不利。
但,荒做不了伟人。
而卫鞅有这样的潜质。
端着酒,迎着夕阳三人交流,荒思绪逐渐拉远,他心里清楚,卫鞅的法,有缺陷,但最适合当下秦国。
他心中的法,也许更为全面,但不适合大争之世,适合承平年代。
“内史,这一次入秦士子情况如何,可有大才?”卫鞅看向了景监,打听着其他人的情况。
景监笑着开口:“也有几人,但更多都是一群吃不了苦的书生。”
“有陈国士子王轼,访秦十县,深感我秦吏治弊端,向君上呈上了《治秦吏制策。”
“有人呈上《秦县记,有人呈上《兼爱治秦,也有人《无为治秦,更有人呈上《百里奚王道治秦。”
……
说到这里,景监脸色从激动变得冷漠,仔细看去更有些铁青,语气也变得冷硬。
“稷下学宫士子田常呈上了《恶政十陈,有人呈上了《穷秦录,也有人呈上《入秦三论——兵穷野。”
“更有人大言不惭:《栎阳死论。”
气氛有些沉寂,卫鞅抿了一口酒,悠悠:“其他人,我不曾了解,但是这个田常,也算有所耳闻。”
“前日,拔剑自刎的便是这位吧?”
对于这些,荒刚刚回来,知晓的不多,拂水房肯定知晓,但荒一项对于此事避而远之,央也没有提前禀报。
毕竟此事虽然轰动一时,但与荒关系不大。
这个时候,荒与卫鞅不由得看向了景监,察觉到了两个人的目光,景监点头苦笑。
“君上见入秦士子,众人提出策论,田常做《恶政十陈,言我秦国穷兵黩武,姑息戎狄;君道乖张;吏治暗昧;贬斥私学;田制混乱;不崇孝道;蹂躏民生;崇武贬文;不开风化。”
“君上听完深以为然,田常欲离开秦国,君上挽留,纵然田常讽刺秦国,嘲讽君上,但君上依旧愿意尊官,让田常仕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