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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火器营只是我贾琏在陛下面前邀宠献媚的手段,既不练弓箭,也不练刀枪,到了战场上,注定是一群软脚虾。这个说法,你们认可吗?”
众火枪军将士,不知道什么逼宫、兵变,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要把他们集合在一起。
但是,他们是军人,还是隶属于御林军序列,他们也有自己的骄傲,岂能甘愿被人称作软脚虾?
若非因为这话是从他们最尊敬的统领大人口中说出来,他们一定会拿出背上的武器,用枪口让其再说一遍试试。
在短暂的哗然之后,火枪军很多士兵都大声回答不认可。
虽然声音此起彼落,但无疑将都将他们的愤怒表达了出来。
“还有人说,禁卫军每个营部的人马都过万,只有火器营只有区区数千人。而且,还没有经历过任何战火的洗礼,虽然空有一身唬人的装备,却不过是花架子而已,根本不配和禁卫军其他六大营部相提并论。
这个说法,你们服吗?”
“不服!!”
这一次,三千道声音忽然齐整,震天的吼声,仿若穿破了夜空的云霄。
“很好。
眼下,二圣率领宗室和朝中大臣们在铁网山围猎,太子却借机举兵,包围了二圣的行宫,欲图犯上作乱。
本侯接到陛下的密旨,令我进山勤王。
诸位,可敢与我一道上山救驾?”
贾琏的话,不可避免的引起了阵阵骚动。
但底层士兵哪里知道什么蝇营狗苟,弯弯绕绕。
他们也没有办法辨别上位者话语的真假。
他们只需要知道,他们信任谁,他们是在为谁卖命!
“愿誓死追随侯爷!”
一人震吼,三军附和。
“愿誓死追随侯爷!!”
“我等皆愿誓死追随侯爷!!”
“我等皆愿誓死追随侯爷!!!”
整齐的怒喝,声传数里。
夜幕下,贾琏的脸上也出现明显的潮红。
他振臂一压,所有的声音尽皆落下。
“好!既然诸位皆有此胆量,那么,今夜便是火器营的立身之战,也是你我之辈,扬名立万之时!
今夜,我们就用叛军的尸首,告诉所有人,我们不单单装备粮饷好是禁卫军之最,我们的战斗力,也是禁卫军之最。
今夜之后,我贾琏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火器营,才是天下最强之军!”
“侯爷威武!!”
……
宽阔的大道之上,数千火器营将士举着火把,宛若一条蜿蜒的巨龙,缓缓朝着铁网山靠近。
贾琏全副武装,骑马走在最前面。
行军打仗自非儿戏,况且铁网山上敌我兵马加起来数万之众,又是夜间,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全军覆没。
所以贾琏自然没有冒失的率领手下的三四百枪骑兵夜袭铁网山,那太过自大了。
他的王牌,还是手中那三百门重金打造的镇远炮。
那些玩意儿,要搬到铁网山,需要时间。
看着越来越近的山脉,贾琏的心里仍旧免不了起伏。
他是万万没有料到,宁康帝会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密令于他。
今夜那老太监带来的玉佩不是别的,正是和当初宁康帝赐给他的那一块玉佩,一模一样。
贾琏犹记得,当初宁康帝赐给他这块玉的时候,曾经说过,此玉乃是他潜邸之时所佩,一式两块。
当时他并没有揣测到宁康帝的用意,今夜,却如醍醐灌顶一般。
宁康帝居然老谋深算至此,难道他当初就知道会有今日之变,所以提前留了一道后手?
不,宁康帝或许不知道今日之变故。
他如此,不过是未雨绸缪,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符咒,一道将来可以借此,轻易调动他手中兵马的符咒!
果然,皇帝不是任何人都能当得好的。
是的,贾琏已经决定倒向宁康帝。
不单单是因为宁康帝“亲自”给他下了旨意,而是老太监在取信于他之后,也给他带来了较为完整的情报。
此时的铁网山上,虽然太上皇和太子看似占据上风,不但兵围了宁康帝的行宫,而且以太上皇数十年积累起来的威望,轻易就能调动来天下勤王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