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之王勃然变色,向那个方向看去。“谁在那个地方?”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几乎没有一丝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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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空寂一片,但过了好一阵子,才从石柱后面走出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女。阿菲法不安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双手交握着,几乎将指节都握得失去了血色,她咬着嘴唇,眼底全然是担忧与害怕之色。
巴巴尔坦看着自己的女儿,冷冰冰的神色化开了不少。
但他的语气仍旧平淡:“阿菲法,你怎么在这里?”
“卫兵们说你不在,”阿菲法小声道:“我猜你来这里看母亲了,父王。”
“找我有什么事么?”
阿菲法低下头,却说不出话来。
她自从与方鸻相遇之后,心中像是着了魔一样,总止不住去想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她心中仿佛感到一种深深的担忧,但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担忧什么,神思不属之下,才来到这个地方。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沙之王,但也是她的父亲,她是伊斯塔尼亚的公主,但也不过只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女而已。
巴巴尔坦放下手中的木雕,走了过去,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他伸出手,抚弄了一下阿菲法的发辫,问道:“我不允许你参加庆典,你是不是因此而怪罪我了?”
“父王,阿菲法不敢如此。”
“只是不敢,看来的确是这么想的了。”
阿菲法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好了,别想那么多,”巴巴尔坦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让你参加庆典,只是因为有一些担忧而已,你若执意要去,其实我也不会拒绝。至于你姐姐的事情,不用太过担心,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等过了这一阵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轻轻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后脑勺。“我已经打算让阿勒夫接替沙之王的位置,你们姐妹与他关系一向不错,最近更要与之多来往一些。这之后,说不定就要由他来照顾你们了——”
“仔细算算,从我登基以来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了,时间走得可真快啊。”
阿菲法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一股惶恐不安油然而生,小声道:
“父王……”
巴巴尔坦却笑了一下,用手揉一下自己女儿的头发。
“好了,地下阴冷,去睡觉吧,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不好。”
阿菲法只含着泪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不远处石棺上那木雕,轻轻点了点头。
……
“爱尔娜小姐!?”
奎斯塔克的工匠总会之中。
大厅明亮的玻璃穹顶之下,方鸻又惊又喜地看着不远处的巨灵裔女士,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爱尔娜听到有人在身后喊自己的名字,还以为是过去工匠总会之中那些‘老同学’认出了自己,吓得下意识往一旁一躲——她过去住在下水道之中的经历,可是在工匠之中鼎鼎有名,并传为人尽皆知的笑谈。
她这些年很少回奎斯塔克,多半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她回过头,却看到正向自己挥手的方鸻。巨灵裔女士眼中的警惕之色,一瞬间化为了惊讶,逐而又化为惊喜,“艾德!”她忍不住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握住方鸻的肩膀,有些惊喜异常地问道:“你还活着——?”
艾德:“???”
“不是,呸呸,”爱尔娜脸一红,赶忙改口道:“我是说,你没事吧?”
这位坦斯尼尔工匠协会的会长女士迷迷糊糊的性子真是一点没改,方鸻忍不住会心一笑。两人的第一次会面其实并不愉快,他甚至都把这位会长女士给气哭了,不过误会解除之后,他却发现这位会长女士身上的优点。
坦率,认真而且为人真诚,在魔导构装上,对方毫不保留地教导了他不少东西,甚至在七海旅人号的建造上也出了不少力。
七海旅团的众人早已认同了这位为人真诚的会长女士——虽有时候会转不过弯来,但一旦接受了这一点之后,反而让人感到可爱。方鸻也早已把这位会长女士看作是可以深交的朋友,他不久之前从贝因走了一遭,来到奎斯塔克除了大公主之外同样是人生地不熟。
再加上自盲从者以来的一系列波折诡秘的事件,这些天下来都快让他有些神经衰弱了。
而此刻骤然之间见到友人,心中不由一下感到明快了不少。
……
工匠总会外不远处的一处咖啡馆之中。
说来咖啡馆这个东西,也是舶来物,由选召者带来的文化之一。但艾塔黎亚的野生咖啡,几乎可以当地球上的作物咖啡的祖先,根本不敷使用,而今商业化栽培正在兴起,但一时半会根本见不到成品。因此这些咖啡馆多半只是挂一个名头,或许本来也是选召者的产业也不一定。
不过这里的环境倒是相当不错,事实上方鸻还很少在伊斯塔尼亚见到环境不那么优美的地方——这里的人似乎都相当会享受生活。
他手中捧着一个茶杯,正对爱尔娜女士关切的一个个问题,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