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徒弟,人都走了,你还傻站着做什么?”等徐家姐弟出去后,景舟伸手在姜泥眼前晃了晃。
姜泥呆呆“嗯”了一声,似是想起来什么,接着一张脸成包子状,气鼓鼓道:“你还真傻啊,徐渭熊那柄剑,能换一座城池,她都送给你了,你不要?”
红螭这把剑,她没少听徐凤年说,即便是在听潮亭,这把剑也是诸多神兵之首。
这一柄剑要是换成铜板,怕是连梧桐苑都装不下,这得读多少卷书,才能换来!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要剑做甚?”景舟从院内拿出一副纸笔,也不避讳着姜泥,着手写起信来。
姜泥本还想辩上几句,但“曹长卿亲启”几个字却叫她顾不得红螭一事,诧异道:“你在给棋诏叔叔写信?”
景舟白了姜泥一眼,运笔如飞,片刻书就一封信。
当年西楚败亡,不少楚人入西蜀,即便是此时,蜀地依旧混乱不堪,叛军旗帜林立,只是不成规模,离阳朝廷未派兵镇压而已。
等曹长卿带姜泥入蜀,这些叛军便会凝聚在一起,倒时即便是离阳皇帝再昏庸,也不会坐视蜀地不理,不论是调顾剑棠出京,还是调陈芝豹入蜀,都不可小觑,须得提前防备。
姜泥看的迷迷湖湖,信用行草所书,虽然字她能辨别出来,但她刚辨别出一行字,便宜师傅便已写了两行字,她只记住了几个“清凉山墨家巨子”的字眼,便宜师傅便已写完了信。
徐渭熊在北凉王府待了两日,第三日暮色时分,乘马离去。
徐凤年站在王府门口,目送着一人一马消失在昏黄的余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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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几人散多聚少,这些年世子殿下也已经习惯了,只是颇为可惜的是,二姐也没发现他的良苦用心,他将山鬼的院子安排在洛图院旁,岂会没有点别的心思?
陈芝豹虽好,可不见得是良配。
不论是陈芝豹还是徐渭熊,都是要强之人,这要是结为夫妇,还不得终日争斗?
在徐凤年看来,死吊在陈芝豹这颗树上不下来那是傻!
实在不行还有白狐儿脸,想来想去,白狐儿脸也总比陈芝豹强,只是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不然不论是红螭还是绣冬、春雷,都能将他打得连红薯都认不出来。
好在那没有半点儿高人风范的李淳罡这几日对他还点个头了,是个好预兆,只是那扣脚丫子掏裤裆的样子,实在是叫人不堪回首!
徐凤年正在不堪回首中,耳边传来脚步声。
驼背瘸腿的大柱国立在一旁,喃喃道:“渭熊这丫头,还真是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这点儿,像我。”
徐凤年气道:“你就不知道将她挽留几天,好歹留下来过完年?”
大柱国撇嘴道:“你二姐那脾气,她决定的事,谁能劝回来?我敢挽留一天,她不得将我耳朵骂出茧子来?”
徐凤年哼了一声。
大柱国陪笑两声,又马屁道:“我儿子了不起,竟然让李淳罡从听潮亭下面走了出来,本来爹以为那老怪物,还得再过些日子才能出来。这次你出去游历,有李淳罡护着,稳稳当当,即便是武帝城,也能去给它拆下两根柱子来!”
这次拍到马蹄子上了,大柱国刚说完,屁股便挨了一脚,立刻识相闭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