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斗米老道目光转向世子殿下,后者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让这小子将本世子的袜子洗了”,老道士这才离去。
徐凤年突然问道:“呵呵姑娘,你一直藏在水里不憋得慌?”
“你不知道有闭气的功夫?”呵呵姑娘一幅看傻子的神情。
世子殿下心堵得慌,他这不是寻思着与呵呵姑娘化干戈为玉帛嘛,问一问在水里难不难受,下一句不就能顺理成章引出别藏在水里伺机刺杀他徐凤年了?
他曾密信一封传递给徐骁,询问呵呵姑娘的家人是否和北凉有仇,徐骁亲自写信讲明此女无亲无故,唯一亲人陵州城酱牛肉铺子的老贾,还是呵呵姑娘的远方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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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徐凤年就更摸不着头脑,他和这小姑娘莫非是上辈子有深仇大恨?
呵呵姑娘脑子里都装的是啥?
为啥就咬着他徐凤年不放?
这样的仇恨,得杀妻夺子之仇吧!
景舟笑道:“呵呵姑娘跟着你也好,如芒刺背才有逼迫感,省得你小子总觉得身边有高手做护身符,便有了免死金牌,有恃无恐。”
世子殿下笑的更苦涩了。
人在前面跑,阎王后面追,这搁人身上,谁能受得了?
“今天我不杀你。”呵呵姑娘突然说了一句,又没了下文,只是盘坐在船头,怔怔出神。
世子殿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一屁股在船头坐了下来。
“丫头,还收集簪子吗?”景舟问了一句。
呵呵姑娘呆呆点了下头,问道:“你的大狗呢?”
景舟笑了笑道:“借出去了。”
呵呵姑娘“哦”了一声,又没了下文。
世子殿下难得第一次靠着呵呵姑娘如此近,不多看俩眼这小姑娘,岂不是没天理?只看脸蛋,还未长开的呵呵姑娘放在秤上称一称,有八十多文。
年纪小是小了些,不过山鬼有句话说的好,小有小的好,轻音体柔易推倒,若非他打不过这丫头,抢回去给黄蛮儿做媳妇,挺好。
世子殿下又想到了关于这小姑娘的信息,贾家嘉,很容易记的一个名字,家家家,难道这丫头是想有个家?
静坐了好半日,呵呵姑娘拍拍手起身,一个纵跃跳进江中,跟鱼儿一般,影子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也不知是谁,才能教出呵呵姑娘这样的妙人儿。”世子殿下望着江面一叹,这冷血无情的超一流刺客,果真说话算话,今日不曾刺杀于他。
世子殿下又转向景舟,问道:“记得你说过,知道呵呵姑娘的身份?”
景舟呵呵道:“这丫头,是黄士龙教出来的。”
世子殿下愣了愣,苦笑道:“难怪,原来是这魔头的徒弟。”
一把鼻涕一把泪,混上船的小屁孩是个机灵的,不过一日,当晚便将船上的女子的名讳挨个弄了清楚,等到夜色时分,便已经能叫着女子的芳名去敲房门了。
“舒羞姐姐,长夜漫漫,小虫子无心睡眠,要不咱俩一起赏个月?”
“裴姐姐,你累不累,小虫子最善长揉捏,可需要我替你解乏?”
“青鸟姐姐,听说你在枪术上的造诣让人望尘莫及,小虫子能和你学学枪术吗?”
这小孩伶牙俐齿,脑子又转得快,嘴跟摸了蜜糖一样,见着女子变着法儿夸人,即便是心狠手辣天性薄凉的舒羞,都对这色眯眯的小屁孩厌恶不起来。
一个才脱开裆裤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连性子冷澹的靖安王妃都被小虫子逗乐,丝毫不介意这小孩趁机吃她豆腐,用头拱她身前沉甸甸的风景。
一大早,小虫子负着手走出船舱,老气横秋的一塌湖涂,刚欲凭栏望江有感而言,恍然瞥见一袭青影,屁颠屁颠朝后跑去,喊道:“青鸟姐姐,你端着这么多菜累不累?要不要小虫子帮帮你?”
青鸟冷冷道:“不用。”
“青鸟姐姐手这么好看,洗菜洗久了,会浮肿的,要不小虫子帮你洗菜?”小屁孩亦步亦趋跟在青鸟身后,始终盯着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两眼发光。相较船上的其他几位女子,这青衣姑娘前面的风景虽不汹涌,但这腰肢,啧啧,常年舞枪,当真是妙曼轻盈,婀娜多姿,叫观者怦然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