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床似不堪重负而弄出惊心动魄的动静,好似雨打芭蕉,叫一剑在手世间无惧的老剑神,听着都揪心不已。
景舟愣了愣,笑道:“回味无穷。”
恍然昨夜的一幕幕荒唐事又涌现在他眼前。
衣衫自上而落,冰冷,光滑、柔软、富有弹性。
天下第一非无敌,世间犹有裴南苇?
扶墙而出也不见得!
床笫红帷之事,讲究一个双剑合璧,心有灵犀,配合巧妙,自然是鱼水之欢,反之好好的一件一刻值千金的乐事,便成了一件苦差事,若是再软弱无力,叫人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剑神约莫是又想到了轻狂往事,抠着鼻子说了一句颇为道理的话:“虽说女子年长了,少了些鲜嫩,可味道便如同老酒一般,既别有味道,又容易醉人。”
一十八般武艺,三十六番姿势,即便是体壮如牛,一夜下来,也得变得气喘如牛。
景舟瞅了瞅李淳罡,笑问道:“老酒叫你醉了几次?”
老剑神哼哼道:“老夫千杯不倒,区区两坛子老酒,能醉人?”
景舟笑而不语。
过了好半晌,李淳罡从好汉当年勇中回神过来,又感慨道:“赵衡手下五万青州军,坚持了不过一个时辰,那机关兽确实有些威力,虽用来对付江湖中人不见得比老夫手中的剑快,但放在战场之上,机关兽好无惧疼痛,不知疲惫,十多头机关兽,便能左右一场战争的的胜负。”
景舟望向九天,缓缓道:“若非黄三甲的暗棋,想要收复青州,还需再费力不少。”
老剑神啧啧两声,道:“黄士龙这老小子搅乱了春秋,手段的确不简单。徐骁暗中出手,理所应当,谁叫姜丫头被徐凤安吃的死死的?只是老夫一直没想通,黄士龙这老小子如何会站在西楚这边?”
景舟神秘一笑,吐了几个字:“为了开万世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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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要万世太平,还需看你我今日能杀多少仙人。”
老剑神挥了挥手,从城内唤来一柄铁剑,吐气道:“老夫这辈子虽无儿无女,却因缘会际下收了一个女皇帝作徒弟,老天待我李淳罡不薄啊!初出江湖时,老夫在千万观潮人眼中踩着潮头过大江,赚足了名头,这临要出江湖,总不能弱了名声。邓太阿那后辈的剑能杀人,老夫的剑就会弱?你小子想要疯一把,老夫便陪你疯一次,开了这天门,看看天上神仙哪个敢下来!”
景舟哈哈笑道:“别的不说,龙虎山那些飞升的祖师爷,早已坐不住,天门一开,岂有不下来瞧瞧徒子徒孙的道理?”
李淳罡大笑道:“多下来些才好,总要让老夫杀的酣畅。”
说完,李淳罡御剑而起,直上九霄,只是吐了“剑成”俩字,满城之剑齐鸣,声响不绝,一柄长难以目测的巨剑横贯于天地。
巨剑当空而去,天幕破裂,璀璨金光缓缓撒下。
天柱下沉,天门大开。
城中不论是迎接女帝的百官还是普通百姓,耳边似有雷音炸响,均扭头朝苍穹望去,看得心神恍忽。
城中一处酒摊子前,儒生打扮的黄士龙缓缓酌着一碗酒,半眯着眼喃喃道:“龙虎山与离阳朝赵氏,气数早已混淆,因果纠缠不清,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日山鬼和李淳罡剑斩龙虎数代天师,赵氏气数大去。”
一道惊虹从天门而出,转瞬如雨落下。
这日,李淳罡一剑开天门。
两道剑气一横一竖,斩落一尊尊过天门妄图插手人间事的仙人。
半年后,西楚大戟士势如破竹,一路南下,收复广陵,与离阳、北莽、北凉鼎足而立。
凉莽边境,一提着古剑的邋遢游侠儿,从一具蛮子尸身上撕下一块布先擦了擦剑,又从那尸身上翻出一封信,打开看了好半天,结合这一路北行东补西凑弄来的消息,才猜出个一二三来。
游侠儿挠了挠裤裆,自言自语道:“西楚的皇帝要娶妻?没道理啊,老子咋听说西楚皇帝是女子?”
“娶妻北凉,北凉,徐小子不是北凉顶天大的世家子?总不会是这小子走了狗屎运,被西楚皇帝看上了?”
“当初结伴游历,每逢乡野村舍,这小子去讨要一些粮水,多半不会空手而归,那些村妇,哪次施舍的时候不捏捏这小子的手揩上二两油,赞叹一声俊俏?”
“老子得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