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儿知道……就在他出来处理这事情的时候,在房间里等他的麻玄声坐不住了,也去了这个全兵马司最小的茅厕。
这下可好,这仨蹲一块儿了。
黄东来大家是了解的,他从小肠胃就有问题,本来一天就得来那么几次,眼下他蹲都蹲下了,而且本来就得蹲上一段时间才显得“真实”,于是他一琢磨:“来都来了,要不就假戏真做,顺便卸点货吧。”
想法一起,他那感觉就跟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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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秒后,麻玄声便听到自己右侧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动静,同时,一波扑鼻而来的、新鲜的强烈恶臭,猛地冲进了他的鼻腔。
更离谱的是,虽然这些茅厕之间不像现代的公厕一样留着可以看到对方脚的那种空档(因为当年也没有坐便器或者抽水马桶,蹲位底下的粪坑是直接连通的,本就有空隙,所以也没必要留出那种离地几厘米的空档来),但由于几个蹲位底下的粪坑相连,这一刻驸马爷甚至感觉到有一些粪花儿被溅射而起,波及到了他这边,让他的臀部有了星星点点的凉快感。
常年“雅便”的麻玄声今天来蹲坑就已经是破天荒了,他一个人蹲那儿的时候都有点犯恶心,此刻被黄东来这么一搞,那叫一个难受啊。
但这种情况,他又不好发作,无奈之下,只得先把手上的灯笼搁下一旁,以袖掩鼻。
或许有人要问,人有两只手啊,麻玄声一只手掩住口鼻,另一只手不还是可以拿着灯笼的吗?
那您就忽略了一个问题,这是在古代,麻玄声又是一介儒生,穿得是宽衣大袖、带下摆的衣服,所以他蹲下时,就得有一只手用来抱住外袍下缘那些垂下的布料,不然衣服很容易沾到秽物。
而他提着灯笼的那之手,本来应该只是在“擦”的时候才会短暂放下灯笼,且放灯笼的位置应该是在坑位后方比较平坦的高处,但这会儿他忍不了了,就直接随手把灯笼往身前狭窄的边缘一搁。
灯笼大家都见过,头重杆儿轻、头圆杆儿长,你放下时要是没放好、或者放的地方不平整,就容易倒,倒下时,还会斜着滚一下。
而驸马爷这灯笼一滚,就滚到粪坑里去了。
不过您也别觉得,只要在粪坑里见一点儿明火立刻就会大爆炸,这真不至于。
当然我也不建议您拿着火柴打火机奔公共厕所里实验啊,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咱还说这麻玄声,此刻他的灯笼掉下去只是熄灭了而已,没别的。
他呢,也没在意,反正外面还有月光,就算灯笼灭了,过会儿他也是能出去的。
而同一时刻,他隔壁的黄东来已经搞定准备提裤子出来了。
“诶,我好啦,先走了啊。”黄东来提着灯笼走出隔间时,便朝令狐翔那边喊了一声。
喊完他就往前走,接着就在四名厕镖的簇拥下离去了。
麻玄声心想:“还好,右边这人虽然‘大开大合’,好歹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要不……我干脆等左边这人也走了再开始吧,他俩在这儿我还真拉不出来。”
什么?您问驸马爷早到半分钟,怎么还没开始拉?
害,有些人就这样,哪怕挺急的,但只要知道旁边有陌生人在,就是出不来,尤其“办大事”的时候,有的人会觉得让别人听到自己稀里哗啦的动静很羞耻,何况人家麻驸马本就不习惯蹲坑,还在适应着呢。
长话短说,一分钟后,令狐翔埋下了爆炸物,提着灯笼走出了蹲位。
走之前他还特意回头看了眼,确认旁边俩蹲位都没火光,应该是不会误伤到别人了,这才快步离去。
“呼……终于走了。”
待令狐翔也走远了,默默等待着左右两人滚蛋的麻玄声方才长舒了一口气,他心想自己终于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痛痛快快地卸货了。
这一刻,他气运丹田,腰马合一,奋力一撅。
随着他再三忍耐后的那股洪流如决堤般倾泻而出,他畅快地发出了“啊——”的一声。
可下一秒,他的畅吟就被一声巨响所掩盖。
而他整个人也被近在咫尺的爆炸和秽物所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