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足轻接过钱时,一看那数量还有样式,马上两眼放光。
下一秒,他就赶紧把钱往自己怀里一揣,同时左顾右盼一番,随后便道:“哦……原来如此,那你们走吧。”
他这效率也是够高的,收足了钱就演都不演了,什么搜身查行李一样儿都不需要,直接就放行。
孙黄见状,也只是对视一眼,耸了耸肩,走呗。
本来他们走便走了,不料,刚行出十几米外,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随即就是一阵鼓噪。
原来,在双谐过关的同时,另一边,有一对带着孩子的夫妻,在接受检查时,因那妻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使得检查的几名足轻起了歹意,于是那几个兵痞二话不说就围拢上前,其中一人扛起那女人就转身往附近的一间茅草屋走去。
女人被抓,惊叫出声,但其挣扎反抗并没有太多作用,她的丈夫和孩子在短暂的惊愕后,便上前理论:“士兵大爷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抓走我的妻……”
结果丈夫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另外一名足轻一脚踹在腹部,跪倒在地。
“我们现在怀疑她是奸细,要仔细调查她一下,不想被当成同党就闭嘴!”从回应的速度来看,这套话术显然不是对方第一次说了。
“爸爸……妈妈……”两人那不到十岁的孩子在这惊变之下已经泣不成声,跪在父亲身边哭喊着。
周围的人群中,尽管也有人露出愤怒的神色,但更多只是一脸悲伤或冷漠地低着头,没有人敢出声,更没人敢站出来。
转眼,女人就被几个足轻拖进了距离这港岸不到二十米的一个茅草屋里,进屋后,扛着她的那个足轻就将她往地上重重一扔,然后二话没说就朝她肋部踢了一脚。
“贱人!抓得本大爷痛死了。”他说着,还用手摸了摸自己背上刚刚被女人抓伤的几个小伤口。
“看来你很有劲儿啊,那就陪我们好好玩玩儿吧。”旁边的另一个足轻笑着言道。
同一时刻,屋外。
“这尼玛……”黄东来已停下脚步,轻声对孙哥言道,“看来咱这是想低调行事都不行了啊。”
他这言下之意也很明确,这闲事,他们得管。
“不说了,我去救那个女的,屋外这些你来对付。”孙亦谐则是接道,“哦对了,别忘了把刚才的钱拿回来。”
“哈?”黄东来一寻思,那屋里现在也就四五个人,外面三十几个,当时就绷不住了,“孙哥,你那三叉戟大开大合的,更适合在屋外作战吧?”
“不是,我为什么一定要用三叉戟?我的手段多了去了,对付这帮杂鱼……是不是?”孙亦谐眼神闪烁道。
就在他俩嚼磨这几句的功夫,突然!
“且慢!且慢!且慢!”高处忽又响起三声疾喝。
喝声乍起,在场众人纷纷闻声望去,便见得,在与这港岸相邻的一个七八米高的陡坡之上,出现了一名身形矫健的青年男子。
此人头扎冲天大髻,身着袈裟甲胄,脚踏乌甲长靴,手上还抄着一杆朱红直枪。
“尔等恶徒,光天化日之下,行此暴行,吾庆次郎可不能装作没看见啊!”自称庆次郎的古怪男子大声说完这句,便一纵而起,跃下陡坡,紧跟着就朝着那帮足轻冲了过去。
不到五秒,他就接近了其中几人,后者也没说的,嘴里一边喊着杂鱼的标准台词:“哪里来的家伙,找死吗混蛋!”一边就对庆次郎展开了围攻。
此地这些兵痞足轻和那些在东边主要战场上作战的正规军主力自然是有区别的,像长枪、火绳枪和弓箭这类战场上常见的武器,他们基本都没有……他们拿的,大多是长棍和锄镰,只有少数足轻拥有品质较差的武士刀。
拿这些武器欺负一下平民没问题,但要对付庆次郎这样的人物可就够呛了。
但见那庆次郎,两脚一开,双臂一展,侧身将朱枪举过头顶,瞬时就摆出了一个大开大合的架势。
看似他是孤身一人被五六人围在中间,但实是这五六人陷于了他一人的枪阵之中。
一息过后,随着其中一名足轻杂鱼大吼一声,举刀上前,庆次郎登时将左手一松,右手发力,让其手中朱枪像被松开的弓弦一般弹甩而出。
枪锋起舞,血光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