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末……我们现在,该如何处理?”说话的是木心,他资格最老,又是灵台嫡系,能说的上话。
他也是少数知晓整件事情全部脉络之人。
因此苍白的脸上,多有担忧之色。
“如何处理?”林末转过身,看向身后之人。
有几个熟面孔,没有在场。
而在这种场合都没出现,原因为何,一想便知……
至于再之下的弟子。
林末看向下方,就如洪水肆虐,只看得出大致形状的灵台城。
耳边尽是哭声,呻吟声。
随后目光回转,在众人脸上扫视。
“崖柏海域出现赤鲧叛军,我等作为七海盟之人,自然是找到罪魁祸首,
所有赤鲧中人,格杀勿论!”他语气少见的森冷。
不过最后,却挤出一抹笑容:
“放心,不管是谁,动了我的人,我会让他真正死无葬身之地!”
远处,崖柏海域,数百海里之外。
数道人影,就那么立于海面之上,手中则持着一面六角菱形镜子。
“老爷子居然真说对了,原本聚齐的海祭之势,就这么散了?”
他们手中的水镜,效用非凡,可以洄游锁定海中大量海族移动,以达到监测海祭的效果,名为靖海镜。
而就在方才,境中显示,大片海族,就那么直接消失了!
良久,另一人才缓缓出声,气息都在颤动,显然同样难以置信。
“据老爷子所言,这位崖柏魔佛,虽然年轻,但他看不透,性格也比较暴躁,这也是为何让我等与之交好的原因,
但这脾气也太虎了……直接强行将这海祭打散,主祭打死……这下,黑海马一族,不就白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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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越到后面,越是颤抖,只有知晓真正内幕之人,才知道,数百海里外发生的事,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管如何,这是好事。”另一人沉声说道,声音中,有着难言的轻松。
“原本崖柏海域过了,就是我们,甚至于不久前,海界上,已经有族人观察到海象异变,如今有这位强势的崖柏魔佛顶雷,我等算是好过了,
真好啊……”
“好什么好,你以为我等能置身事外?逃得了一次,难逃第二次,那些海族,过分了!不过有人站出来,终归是好事!
对了,你们觉得,此人与金鳖岛那位相比,如何?”
这次,没有人接话。
但众人脸上,都有难言的兴奋。
七海联盟,金鳖岛一家独大,造成了太多不良后果。
如今,是时候变一变了。
不过在此时,重要的是将此事传出去。
很快,几道身影,迅速消失不见。
*
*
与崖柏海域相隔万里之外。
一座造型奇特,犹如龟鳖的岛屿。
金鳖右足之处,有一奇特异景。
悬有七海少见的瀑布飞流,高达数百丈,激湍落石,虹光相绕,很是不凡。
此时,云兆和,端坐于瀑布之下的一块青石上垂钓。
白水坠落,溅起的无数水沫,竟无法靠近其身形丈许之内。
其身旁,还有一人,身穿红衣,则在磨剑。
磨一把断剑。
卡卡的磨剑声,与飞瀑坠落之音交相映和,居然不显喧闹,反而有种音律之美。
“独孤兄,十二年磨一剑,剑气凝于神,剑意藏于身,不知霜刃出鞘之时,谁又会惊骇领死。”云兆和轻声感慨道。
“剑是杀人利器,磨剑,是为了杀人,这有何可感慨之处?”红衣男子披头散发,将整张脸全数掩盖。
只隐现双眼,声音冰冷。
“云兆和,你无事,是不会找我的,有话直说,别耽误我时间……”男子磨剑声停下,明明没有转身,却一下子脑袋转至身后,死死看向后方之人。
如此狼顾之相,若是常人,必被吓个半死。
不过云兆和见此反而一笑,缓缓起身,手一抖。
纤细的鱼线上,一条肥美的银瀑鱼从水面被甩出,稳稳落在其身旁鱼篓里。
“我想要借独孤兄一剑,助我一臂之力,夺得一枚真实洞天之种。当然,你助云某,云某,也会助独孤兄!”
“呵呵,真实洞天之种?必会引来天下武夫,单凭话术,互相帮助?却是不够的。”独孤绝摇摇头,拿起手中的断剑,映着日光,水汽,仔细端详。
“云某自然不是不识趣之人。”云兆和笑道。“我知独孤兄妻子,身中陨魂情花之毒,如今存于冰棺之中,
云某恰有一物,恰可助独孤兄。”
独孤绝一怔,身子一下转过来,气息变得暴躁,死死看向云兆和。
“一物,可解陨魂情花毒?云兆和,你此言当真?”
“一妙石树,可真?”
就在这时,有人骤然闪现,一只飞鸟瞬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