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字写的不是很好,所以一笔一划,十分注意书写。
“林公子可知宗门由何而来?”
林珏一挑眉,看了微笑的林雅正一眼,知道这家伙是在考他,想了一下,便微微一笑,认真提笔:“既然要谈宗门有何而来,那不免要从最开始的太学谈起。太学,最开始由尊王朝所设立,讲授七学。当时天下只有印灵一条修炼之道,七学之奇学便是印灵之学。
尊王朝时,太学是唯一能够传授印灵的地方,设在国都,太学生皆为尊王朝选定之人,他们在太学学习七学,为期十年,得业时便被人君授予印灵,参与朝政,称百僚。
夏历元年天地定修炼之道,上界始不与下界通,借助人君沟通上界赐予印灵的太学便不能再垄断印灵,虽仍能传授印灵,不过只许贵族修炼,凭此力量残酷统治万民。
那么新出现的内武和石门之道,还有拥有印灵的普通人,都是只有修炼之能,而无修炼之法。他们不仅不能修炼,还会被太学弟子欺辱残害。
此时有圣人以大毅力和大智慧探索修炼之法,称为三千术,夏历一百零一年,圣人得道,悟三千术,建圣域,广为传授天下修炼者,不分贵贱。而后率领圣域推翻太学残酷统治,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所以圣域,便是史上第一个宗门。自此以后,各类宗门层出不穷,有三千之众。”
最后一笔落下,林珏长舒一口气,把这张写满了的纸递给林雅正。
林雅正接过,琴柳也在一旁默默看着。
林雅正读完,微笑看向琴柳。
琴柳在一边看完了林珏所写内容,心里对林珏不免高看几分,同时也来了兴趣,当即递给林雅正一张干净的纸。
林雅正笑着接过,蘸墨落笔:“林公子写得很好啊,第一个宗门圣域建立的原因,大概就是你写的这些了,我简单补充一下当年的情况。
从夏历元年尊王朝覆灭,到永星王朝建立的四百余年,是宗门发展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期,不仅仅是出现了第一个宗门,也是在那时,建立了宗门的雏形。时双镇军刚刚覆灭尊王朝,旋踵败亡,天下分裂,各镇自立,以太学的修炼之力攻伐天下,为太学残害非太学修炼者,使天下混乱纷争一百年,黎民死伤无算。
圣人悟三千术,建圣域授弟子,有识者纷纷效仿,时天下皆是聚众讲学之声。为覆灭太学,各宗人数越来越多,开始制定宗规、吸纳周边农民为其耕种粮食制作衣物,组建军队,打造兵甲,如国。
虽然宗门成功覆灭了太学,但如同国家的宗门,又是各朝廷所不想见到的,所以永星皇帝统一天下后,才会对天下宗门发大兵,天下宗门皆被破山。终永星一朝,天下无宗门。
直到永星王朝灭亡,宗门又才振兴。”
林雅正写完最后一笔,放下毛笔,揉了揉手腕。
林珏看得意犹未尽,写道:“谢谢林兄。”
林雅正微笑点头,收下了这份感谢,继续写道:“不用谢。宗门历史久远,这一时半会儿讲不完,光看史书也是看不出什么,你需亲自到江湖上看看,才会知道什么是宗门。日后无论你是到朝廷做官,还是江湖称侠,经历多了,对于宗门就一定会有自己的看法,说不定会认为我今天说的都是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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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珏笑着点头。
“林公子,你拿的笔。”林雅正笔锋一转。
笔?林珏愣了一下,这才看起手里已经攥出汗来的笔。
笔顶是白色的玉,顶端缀有一颗不大的隋珠,摸上去温润的很,珠上还雕刻着一朵林珏不认识的花,笔杆由乳白色不知名的树木制成,不滑,仅仅是握着林珏就感到心静神凝,笔斗也是白色的玉,摸起来和笔顶的玉是一种材质,笔头用的应该是灵兽类的毛,墨汁也是好墨,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笔……很好用。”林珏有些惊讶,他用尽了这段时间在天都岛上学到的知识,也没能认出这笔的材质,只知道这笔必然很昂贵。同时也明白了,这必不是普通放置在书馆里的笔。
林雅正猜出了林珏的意思,写道:“这笔是雪公主家里的,应是夏朝的遗物,想来至少也有八百年历史。这种材质的木,应该是铁木树一种的。这墨汁也不是凡品,也是琴柳姑娘家里根据她的喜好做出来的,里面有新伊布坦国花冰凝花的清香。”
对面的琴柳眼睁睁看着林珏伸手去摸自己咬过的笔顶,耳根子都红了。
林珏不傻,他知道林雅正这是在告诉他,这笔很贵,别弄坏了。
于是他连忙把笔递还给一脸纠结的琴柳,不好意思道;“抱歉,雪公主,擅自了用你的毛笔。”
琴柳微微吸气,强忍住砍人的冲动,漂亮脸蛋上面无表情,接过笔,轻声答道:“无防,笔本就是用来书写的。”
林珏看了看天色,起身说道:“林兄,多谢讲解,下次我请你用膳,今日我就先告退了。”
林雅正微笑把书递给林珏,行礼。
林珏回礼,然后又对着琴柳行礼:“雪公主,多有叨扰,再会。”
琴柳颔首回礼。
然后林珏就抱着书开开心心离了柒馆,脑袋里想着有的没的,准备去静林。
腾岐学院的静林在东南角,占地约为六十亩,略成矩形,其林中央是一个椭圆形小湖泊,湖底有块一寸长的千载北国玉冰,所以其湖常年寒冷,永不结冰,虽然今年冬有磅礴大雪,其湖也未结冰。
林珏一开始听说到这湖泊就非常想去了,但克莱顿一直以“湖边寒冷,平常多有人修行,不能打扰”为理由,一直未允。
这次趁着克莱顿不在,林珏直接往静林去了,顺便运动运动。
“反正我也是去修炼……嗯,锻炼身体也算修炼。”林珏站在书馆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迈步往静林走去。
此时柒馆内,琴柳蹙眉盯着挂在笔架上的这只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