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叹气,继续道:“月初攻到现在,我们日日往里头送人,却从没见人出来过。”
吴恙又道:“明知是死路,为何还要往里进?”
那副将年纪不大,一听这话,不由低下了头。
“此言差矣,难道因为怕死,就不去了吗?”
说话的是一个年纪稍长的武官,他留着络腮胡子,背手进屋,吴恙立即起身拱手:“房大人,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那人从吴恙身边走过,看都没看吴恙一眼,而是盯着墙上的布防图。
看了会儿,道:“我们军人就是为了家国百姓而生,军人死在战场上,是一种无上的光荣。素闻吴小将军勇猛善战,怎会不知?”
“房大人言之有理,晚辈的意思是,如果敌我双方伤亡比过高,何不暂时停下来,寻一寻战术上的突破,也免得战士们白白牺牲。”
房士林转头打量了吴恙一眼,嘴里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哼声。
“我差点忘了,说到伤亡比,的确没有人比吴小将军更有发言权了。”
这话让吴恙心中一颤,对方指的是玄虎军在南境全军覆没之事。
副将赶忙打起了圆场:“吴将军初来此地,还不熟悉情况,我先带他去月幽台巡视一圈。”说着就要拉吴恙出去。
可吴恙却纹丝不动,直直望着房士林。
“房大人说得对,那是晚辈一生的痛……可正因如此,晚辈才不愿看到更多人再赴前车之鉴,请大人给我两日时间,寻找其他攻寨之法,在此期间暂缓进攻。”
“若两日后,你寻不到呢?”
“那我便亲自带人进去!”
“好!”
吴恙说完便跟副将匆匆赶往月幽台,途中,问道:“听说今日有人被绑,还收到了龙牙寨的勒索信?”
“正是,被绑之人是畅音班的台柱鹤贞姑娘,他们今晨从下面的官道路过,不小心撞了辆牛车,等争执完赔偿金额,才发现最后头的马车竟整个不见了!马夫的尸体也被扔在了路边。”
“马车上只有鹤贞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