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凶手用细线束住了他双手手腕,从后院汤泉而下,将他绑在了漩涡口的岩石缝中。这样一来,他便会在晕厥之中逐渐溺毙而亡。
“接着,凶手又从某个汤泉口回到后院,换上了提前藏好的演出戏服,代替阿剪上了戏台。”
杭修恍然大悟,点头道:“是啊,舞蹈的前半段需要戴面具而行,只要身形相似,旁人很难察觉台上之人是谁。
安遥应和道:“正是,在红绸之上,他只要装成失足坠落的样子,大家便会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一场意外!”
“汤泉之下四通八达,下水之后,凶手只需迅速游到水房边上的汤泉口,将面具和外袍扔在那儿。再游到阿剪身边,伪装成搜救的样子,偷偷将束在阿剪手上的细线解开即可。”
杭修忍不住惊叹:“妙啊!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在观众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一场杀人案,还能让所有人一起帮凶手做伪证。”
长眉师爷转头对杭修作揖,“大人,这不过是她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啊!”
他又看向安遥,“姑娘,断案可不是说书,不是靠猜想和嘴皮来定罪的!你有证据吗?”
“只要发生过命案,就一定会留下证据!”
“哦?”长眉师爷双手互搭,微微仰头道:“愿闻其详。”
“首先,若戏台上的阿剪是真的,那么溺亡时应该也戴着与戏台上一致的珍珠帽翎才对,师爷,请问尸体戴着的帽翎是什么样的?”
长眉师爷微微一怔,好半天才道“那帽子上没有帽翎,大概是掉了吧!”
安遥又看向那掌管戏服的小厮,问道:“水房里发现的戏服呢?可有帽翎?”
阿虎将那湿戏服揭开,露出了下面的帽子,帽顶清清楚楚插着一只珍珠帽翎!
长眉师爷赶紧上前查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支吾半天也说不出话。
杭修喜出望外,对安遥道:“果然如你所料!看来那凶手并未发现帽翎的不同。”
长眉师爷也回过了神,自己误判的案子,要是真被一个黄毛丫头破了,仕途可就保不住了呀!
他深吸口气,又问:“万一这帽翎有两条一样的呢?”
那小厮突然回答道:“不,这珍珠帽翎是个贵客送的,世上独一无二。”